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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士及騎著馬,帶著將領去轉了一圈。
跟著他去的將領都說蕭銑這人罪有應得,應該收繳他全部家產,用來犒賞自己的兵士。當然,他們這些將領,也應該分一杯羹,這些就不用說了。
蕭士及卻沒有答應,他笑著跟自己的部下道:“我們是陛下派來收復江陵失地的仁義之師。打仗的時候,可以不擇手段,因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可是現在勝負已定,就不用做得太絕了。再說荊州、郢州剛剛收復,我們應該寬大為懷,以安民心。若是對蕭銑的家產全部籍沒,會對別的還沒有收復的地方產生不好的影響,說不定他們會誓死堅守城池,不肯再降。”
他這樣一說,眾將領就明白了。
總之,打仗雖然要打,但是如果能有不打仗就能取勝的法子,他們還是不願打的。
因為一打仗,就要死人。
一將功成萬骨枯,誰都不敢說自己不會做萬骨之一。
在江陵安定下來之後,蕭士及寬待蕭氏族人,並未株連,而且繼續起用蕭銑的文官系統,治理江陵,讓江陵的老百姓也覺得十分心安。
眼見這個大家嘴裡的殺人狂魔奪城之後。並沒有大開殺戒,江陵城的老百姓頓時放心許多,反抗的人也日益減少。
蕭銑歸降的幾天之內,從荊州別的地方陸續也有十幾萬援軍紛紛趕到。當他們聽說蕭銑已經歸降,而且大齊將士寬大為懷,並沒有大肆株連。也沒有籍沒家產,做官的依舊做官,做生意的依舊做生意,便再無鬥志,放下手裡的兵器,歸順了大齊。
江陵的一切重回正軌之後。蕭士及一封大捷的書信也用八百里快馬送往京城長安。
……
當蕭士及在江陵用奇兵攻破江陵外城水域的時候,千里之外的長安城裡,穆侯府正人來客往,熱鬧非凡。
這一天是穆侯的生辰。
往日裡,他們只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然後請個戲班子過來唱唱戲熱鬧熱鬧。
偏今年穆侯府喜事連連,穆夜來就說要給穆侯大辦一場。宮裡的穆貴妃也說請示了陛下。陛下同意她到時候出宮來給
穆侯欣然允諾,在長安廣發請帖,所有世家高門都請到了,甚至連柱國侯府和京兆尹許家都請到了。當然,也是他們認為,就算是請了,這兩家也不會有人來。
但是到了正日子那一天,穆侯和穆侯夫人發現,京兆尹許紹的填房夫人方嫵娘居然來了。——這可是稀客。
許紹扶著方嫵孃的手從車上下來。對著急忙從臺階上奔下來的穆侯拱手道:“穆侯多禮了。”
穆侯夫人過來行禮道:“沒想到許夫人大駕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
方嫵娘看了她一眼,用繡著蝶落蘭草圖案的團扇捂了嘴,笑著道:“喲,你們穆侯府今年真是發了一注不大不小的財。——沒我女婿的十萬兩銀子,你們恐怕請客也擺不起這樣多的席面吧?”
穆侯聽了。臉色一下子就紫漲起來。
這可是在大門口,正是客人來的高峰時段,無數人正從車裡下來 ,往大門這邊走過來。
方嫵娘本就生得絕色,不管站在哪裡,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再加上她聲音清脆,又故意大聲說話,就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穆侯夫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忙悄悄後退,從角門回後院去了。
穆夜來輕蔑地看了一眼穆侯夫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從後頭走上來,對方嫵娘道:“許夫人,這話說得有些過了。蕭大哥送我銀子,本是給我的,跟我們家沒有關係。”
“哦?這就是說,那銀子都做了你的私房?嘖嘖,我女婿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養個外室,十幾兩銀子的事兒,非要給十萬兩,等他回來,我倒要去問問他,看看他是不是寫錯數目字,讓某些人撿了大便宜了。”
穆夜來被方嫵娘氣得沉下臉來,道:“許夫人請自重。我一個清清白白沒有出閣的女兒家,說什麼內室外室的,我卻不懂。”說著,就捂著臉要哭起來。
方嫵娘打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不懂,你卻知道追著別人的夫君跑,還經常給別人的夫君寫信。——請問穆三小姐,大概你也不懂什麼叫‘別人的夫君’吧?”
說著,不容穆夜來說話,又笑著對無地自容的穆侯道:“穆侯爺,您也是,這家教真的有問題啊。您不覺得您家閨女太過份了嗎?我女兒老實,從小跟柱國侯定了親。她嫁給他的時候,柱國侯還不是柱國侯,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商戶而已。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