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怎麼啦?”杜恆霜撂開車簾問道。
錢伯沒有說話,往前面指了指。
杜恆霜抬頭,看見蕭士及穿著一身灰布衣裳,頭上戴著灰色斗笠,立在對面的路邊,默默地看著她這邊。
這幅打扮,一般人都認不出來是他。除非是杜恆霜和錢伯這樣對他非常熟悉的人……
杜恆霜抬手就把車簾撂下來,淡淡地道:“走吧。”
錢伯沒有動,卻從車上跳了下去。
蕭士及慢慢走過來,在車窗前對杜恆霜道:“我是來跟你說一聲,我要把孩子接到我家住幾天。”
杜恆霜心裡一緊,側頭道:“你家?你家又沒有人看孩子……”擔心孩子在蕭家不安全。
蕭士及笑道:“臘月二十二之後,我會休沐,一直到明年正月十五。——我會親自陪著他們的。”
臘月二十二就是宮宴的日子。蕭士及是宮裡的門將,肯定會在宮裡守著。
陛下今年在年前就舉行了宮宴,過年後應該就不會有了。
蕭士及見杜恆霜露出疑惑的神情,輕聲道:“陛下想年後帶著貴妃娘娘去洛陽……”
杜恆霜點點頭,道:“原來如此。”又道:“上一次,在安國公府,多謝你出手……”
蕭士及卻淡淡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不關我的事。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他的大拇指是自己摔倒的時候杵在地上弄折了,他臉上的傷口,也是在他自己在牆上蹭的,跟我一文錢的關係都沒有,你不用謝我。”
杜恆霜白了他一眼,“我又沒說是什麼事,你那麼急著撇清做什麼?”
蕭士及笑了笑,往旁邊讓了一步,看著杜恆霜的大車一徑去了。
“讓開!讓開都給官爺讓開!”一連串吼叫聲從街的那一邊傳來,數十騎帶刀侍衛騎著快馬,從長安街上跑過。
蕭士及又往後縮了縮,幾乎同他身後灰色的牆壁融為一體。他暗暗打量這些侍衛一眼。
看樣子,是東宮的侍衛。
這些如狼似虎的侍衛騎著馬,來到不遠處的一個茶樓下馬,風馳電掣般衝了上去,將茶樓上正在唾沫橫飛講話本子的茶博士抓了起來。
“你老小子膽子不小,連陛下和太子的事都敢編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一個侍衛衝著那茶博士就連扇十幾個耳光,將他打得鼻青臉腫,才用繩子捆起來帶走了。
蕭士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微翹,慢慢轉身離去。
一路上,長安的老百姓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是第幾個了?”
“第幾個?總有十來個吧?”
“這些茶博士招誰惹誰了,不就說了個話本子嗎?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你知道啥?——這可不是一般的話本子。這個故事是說,有位皇帝陛下在登基前傷了身子,不能生育,但是過了幾年,他的貴妃娘娘卻有了身孕,你說,那胎會是誰的?”
“啊?你的意思是……?這些原來是真的?!”
“以前我是不信,但是現在太子殿下四處抓說這話本子的人,我倒是信了九成。”
蕭士及笑了笑,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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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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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啊,作者後臺進不去,整整重新整理半小時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