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這種打擊,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成長。與其責怪你沒有照顧好孩子,我更欣慰你沒有把他們保護得密不透風,而是讓他們有機會見識到這個世間殘酷的一面。不是每個人都會對他們甜言蜜語,也會有口蜜腹劍、爾虞我詐。”蕭士及寬慰杜恆霜,“不被欺負過的孩子,簡直都不能說自己曾經是個孩子。就連宮裡的皇子、公主,也曾經有過憋屈的時候。重要是好好引導他們,當遇到委屈欺侮的時候,他們要如何面對。”
杜恆霜很是意外,眯著眼睛打量了蕭士及半晌,“你好像很懂這些?你真的不怪我?”
“不是我懂,而是我小時候,也曾經是這樣過來的。當年你們一家回了洛陽,我們家在長安,我娘生了病,沒法照顧家裡,我是長子,一家大小所有人都指著我出去找吃的。——我吃過的苦,雖然不想我的孩子也跟著吃一遍,但是如果有機會讓他們見識見識,我覺得是好事,不是壞事。”對於蕭士及來說,他希望自己的兒子是能夠經受挫折的男子漢,不是一遇到委屈就回家哭著找孃親的軟蛋。
想到那個時候,杜恆霜堅強的外殼有一絲觸動。
“平哥兒不是軟蛋。他自己在外面解決那些欺侮他、羞辱他的同窗,從來沒有跟我說訴過苦。今兒是那些人太過份了。他的衣裳都被扯破了,他擔心我看見生氣,才偷偷跑回來換衣裳。結果被我發現了。而且,對方家裡也不是善茬……”杜恆霜就簡短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蕭士及只看見後面的情形。並不知道前面在杜家外院裡鬧的那一出。
“我說怎會有人讓我兒子償命,原來是被某人拿來做了替罪羊了。”蕭士及冷笑一聲,“是剛才那個揹著孩子的那家人?”
瞿娘子他們帶著孩子出去的時候,蕭士及看見了,他只知道這大概就是跟平哥兒發生矛盾的夏侯家的人,並不知道還有“誣陷栽贓”一說。
杜恆霜點點頭,“就是他們。瞿娘子也許不是有心。但是一時失手,馬上就想到用平哥兒做替罪羊,只能說,有人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蕭士及冷笑一聲,“那孩子竟敢欺侮平哥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活該他有這樣的後孃。”
杜恆霜無語,半晌道:“那也是因為他沒有親孃在旁邊。才長成這個 樣子。”說著,又趁機道:“你看,有後娘就有後爹,你還是放心把孩子放在我這裡養大。以後你再娶妻,就好好跟你的新妻過日子。不用因為我們的孩子,跟你的新妻不開心。她也會給你生孩子,以後有的是孩子叫你爹,你就不要來跟我爭這三個孩子了。”言辭處處,還是擔心蕭士及來定州,是想把孩子帶走的。
畢竟三個孩子依然姓蕭,她是跟蕭士及和離,但是孩子卻沒法改成跟她姓,蕭士及不鬆口,她永遠不可能把孩子帶走,所以在這件事上,她還是感激蕭士及沒有如同以前說的一樣,非要拿孩子威脅她。
蕭士及哭笑不得地看著杜恆霜,悶聲道:“我娶誰,不勞你操心。”
“我不是操心。我是擔心你來要孩子。”杜恆霜索性直說,“我也希望你能跟你以後的新妻把這話挑明,不要再竭竭嗷嗷來煩我們。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蕭士及凝視著杜恆霜,“那如果你再改嫁,難道也帶著我的孩子們一起改嫁?讓他們叫別人做爹?”
“當然不會。就算我改嫁,他們也不會叫別人爹,這你可以放心。”杜恆霜警醒自己,不能再如同以前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她有孩子呢,等撞了南牆就晚了……
杜家大門臺階上的那幫子下人聽了這些話,簡直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一個跟錢伯熟悉的下人在背後捅捅他,問道:“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錢伯面無表情地道:“崩管唱哪一齣,都跟你小子無關……給我閉嘴!”訓完下人,錢伯卻揚聲道:“夫人,天色不早了。”
杜恆霜回頭看了一眼,“你們先回去,今兒的事都做完了?”
下人們頓時作鳥獸散,趕回去做活去了。
“你要進去看看他們嗎?”杜恆霜遲疑著問道。
蕭士及正要開口,從他身後又傳來齊月仙的聲音。
“蕭兄,昨夜分手之後,你就不見蹤影,真是讓小妹好找!”齊月仙還是一身男裝,不過嬌美靚麗的面容,清脆悅耳的嗓音,讓人一見就知道是個女人。
杜恆霜看向那聲音的來處,點點頭,“居然是綏元縣主貴腳踏賤地。”又看了蕭士及一眼,“原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