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就歇在她宮裡。
萬貴妃照料千金公主不提。
卻說京兆尹許紹接到陛下的口諭,驚訝萬分,忙接了旨,點齊衙役,去諸素素的醫館抓人。
諸素素和杜恆霜離開穆侯府,一路說得投機,尚不知大難臨頭,一時興起,便上了蕭家的大車,跟他們一起回去。
諸素素的馬車就跟在蕭家大車後頭慢悠悠地走著。
諸素素家跟蕭家在相鄰的兩個裡坊,倒是一個方向。
蕭家和諸素素的馬車走到兩個裡坊大路交叉的路口的時候,一群京兆府的衙役由諸素素家所在裡坊的坊正帶領,從斜刺裡竄了出來,攔下諸素素的馬車,喝道:“諸素素何在?快快下來受綁!”
諸素素在前面蕭家的車裡聽見這聲大喝。全身打個突,問道:“那是在說誰?是在說我嗎?”
蕭家車裡的人都點點頭。
杜恆霜掀開車窗上的簾子瞧了瞧,皺眉道:“像是京兆尹府的衙役。”回頭問諸素素,“你惹著什麼人了?”
諸素素臉都嚇白了,結結巴巴地道:“我沒有啊,我什麼時候惹麻煩了?”
杜恆霜還沒說話,那群衙役已經押著給諸素素趕車的車伕,以及坐在她車裡面的丫鬟一起過來,對著蕭家的車道:“裡面的人聽著。有人舉報你們藏匿人犯,趕緊給爺爺把人交出來!——不然的話,一起抓到大牢,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車裡的龍香葉和關氏嚇得驚惶失措,忙推諸素素道:“你快下去。可別連累我們!”
蕭泰及是男子,在外面騎馬,此時忙從馬上下來,躲在一旁觀看。
杜恆霜看見諸素素嚇得六神無主的樣子,想了一想,對龍香葉道:“娘,那是京兆尹府上的衙差。容媳婦去問一問到底是為何事抓捕素素,好不好?”
龍香葉想到杜恆霜的繼父許紹正是京兆尹,忙道:“那你快去,跟他們說清楚。就說。我們跟京兆尹府是姻親,讓他們別抓錯了人。”
杜恆霜噎了一下,本想說杜家才是蕭家的姻親,可是這個時候。也不是分辯的時候,便開啟車簾下了車。對著當頭的一個衙差道:“請問你是京兆尹府上哪位?”
這個衙差倒是對京兆尹府上的人很是熟悉,一眼就認出是繼夫人帶過來的大小姐,忙行禮道:“見過大姑奶奶。”
杜恆霜點點頭,問道:“到底為何要抓捕諸郎中?”
那衙差見這裡都是人,不便多說,只是含含糊糊地道:“大姑奶奶有所不知,這是陛下口諭,我們大人也是遵旨行事,到底是什麼事,我們大人也在瞭解之中。只是陛下有旨,我們不得不遵旨。”說完又提點道:“陛下盛怒,想也是為今日在穆侯府秋日宴的事兒。”
杜恆霜愕然。這才過去多會兒,陛下的聖旨居然都下了,不由憂心忡忡起來。——看這個樣子,千金公主的傷勢一定非常嚴重……
“大姑奶奶,請問那諸素素是不是在你家車裡?”那衙差覷著眼睛往車裡看。
杜恆霜左思右想,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解救的法子,只好對那衙差道:“她確是在我家車裡。不瞞你說,她曾經幫了毅郡王的大忙,毅郡王都給她幾分臉面,還望您看在毅郡王份上,多加照看於她,不要讓她受苦。”
那衙差滿口應承,笑道:“大姑奶奶放心,這件事,許大人已經吩咐下來,一定要小心仔細地辦理,大家夥兒還沒譜呢,定不會有事的。”表示風向還不明瞭,他們不會像對一般人犯一樣對付諸素素。
杜恆霜點點頭,轉身對車裡道:“素素,你下來吧。”
諸素素在車裡聽到外面的談話,完全癱軟在車裡。
從那衙差說是穆侯府裡出的事兒,立刻也明白過來,是千金公主的傷勢出了問題。只是想不通,為何算在她頭上。她明明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將那千金公主的傷處包紮好。先前若不是她及時趕到,那千金公主已經被她的宮女內侍們折騰得半身不遂了。
一時委屈得紅了眼,一步步從車上蹭了下來。
看見杜恆霜淡定的身形,諸素素哇地一聲撲到她懷裡哭起來。
杜恆霜拍拍她的後背,像大姐姐一樣安慰她,“別怕,你先跟這位大人回去。他們是我……繼父府上的衙差,我回去問一問,看看有沒有什麼誤會的地方。”
諸素素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揚起淚水淋漓的小臉,哽咽著道:“杜姐姐,我只有靠你了……”
“放心,我會盡力的。”杜恆霜目送著諸素素被京兆尹府的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