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恆霜汗顏。她其實對諸素素的醫術不是很瞭解,就是聽蕭士及說過幾次,說她善能醫治疑難雜症,一手針灸,一手藥方,出神入化。
“雖然不是完完全全的華佗扁鵲之才,但是也不遠了。更何況她還年少,等她到了華佗扁鵲那個年紀,就差不多了。”蕭士及鼓勵地對杜恆霜點一點頭,接過許紹的話頭,故意吹噓起諸素素的醫術。諸素素是有些本事,但是離華佗扁鵲還是有不小的距離。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不誇大其辭一下,難救她的性命。
許紹見蕭士及也全力為諸素素背書,捻鬚沉吟道:“這到奇了,有功夫要見識見識。”
杜恆霜心裡松泛下來,噗哧一笑,搖頭道:“許大人,別的話能說,這話可不能說。——想見郎中,可不是什麼好事。”一般是生病了,才要見郎中。一般人都對醫館敬而遠之的,不到病得不得已,不會去醫館。
許紹哈哈大笑,極是爽朗。
這裡的事了,杜恆霜便從許紹的書房辭出,去後院見自己的孃親和妹妹去了。
上一次她來得匆匆忙忙。蕭士及又專門來接,她就沒有進去。
這一次,蕭士及明說讓她去見孃親和妹妹,她當然求之不得。
“你別急著走。進去和岳母、雪兒好好說話,看看她們有什麼事兒要我們幫忙的,都一氣兒說了,我們好早做準備。”蕭士及一邊送杜恆霜到二門上,一邊輕聲囑咐她。
杜恆霜聽得滿臉含笑,回首道:“你如今越發婆婆媽媽了。小心以後當不得差,毅郡王讓你去給他管內院。”說著掩袖輕笑,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閃爍著歡快的光芒,映著九月的陽光,直直地映入蕭士及的心底。
蕭士及的心裡一片暖意。在二道垂花門前住了腳,“你進去吧,我回頭來接你。”
杜恆霜點點頭,帶著自己的丫鬟進了垂花門,往方嫵孃的正院去了。
此時太醫院裡,諸素素因救治千金公主不妥而獲罪的事,已經傳開了。
除了當時那三個在場的太醫。還沒有別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都以為真的是諸素素醫術不佳,沒有救治好千金公主的傷勢,所以才有這飛來橫禍。
太醫院裡一時人人自危。跟骨科搭得上邊的太醫統統告假,不是自己生病了,就是家裡人生病了,總之太醫院裡當值的太醫。都再沒有會骨科之人。
千金公主也信了那瞿太醫的話,以為諸素素是庸醫。一時對諸素素的手段都厭惡起來。
因臀部被綁著不舒服,她又不信諸素素是為了她好,一直趴在床榻之上又十分難熬,就吩咐宮女去請瞿太醫過來,幫她把臀部的柳枝條和繃帶都解開。
宮女去了許久,回來回報道:“啟稟公主,瞿太醫生了背疽,回去養病去了,說是在家痛得覺都睡不著呢。”
千金公主一聽愣了,怔了許久才道:“罷了,傳別的太醫吧。”
宮女又回去傳太醫,去了許久,也只帶回來一個太醫院今日的當值,還說不會骨科,不敢擅動千金公主的傷患處。
千金公主一發怒,那太醫想到諸素素的遭遇,說不定自己全家性命都難保,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快七十的人了,一時竟是出得氣多,入得氣少。
千金公主氣得不行,倒也無計可施,只好命人將那太醫送回太醫院。
太醫被送回家之後,第二天居然就在睡夢中去世了。
本來以他的年歲,也算是壽終正寢。
但是前一天被千金公主叫到寢宮醫傷,就暈著被抬了回來,第二天早上就死了。
這樣巧的事,就算沒有關聯,有人也要讓它造出關聯。
於是長安城很快就有謠言傳出,說千金公主驕奢霸道,她自己受了傷,竟是拿太醫出氣。還說太醫院眾太醫的腦袋,就如秋後的韭菜,被割了一茬又一茬。
這些謠言偏還有事實佐證。前有諸素素,後有被嚇死的老太醫,一時間竟傳得有鼻子有眼。
願意去給千金公主治傷的太醫基本上絕跡了。
千金公主在深宮大內,還不知道這些謠言。
只是身上實在被綁得難受,既然找不到太醫,就自己想法子。
最後讓自己的宮女和內侍一起,把她身上先前綁得嚴嚴實實的柳枝條和繃帶都解了下來。
被綁了三四天,第一次鬆綁,千金公主覺得無比舒暢,便翻身仰躺著睡了一覺。
她的骨盆骨折和胯骨碎裂本就沒有什麼好轉。因太醫不願意接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