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不知道他別的本事,對他的事蹟也不是很清楚。
安子常笑著道:“等恆霜醒了,你問問她吧。就知道為啥躲在我這裡,外面的人絕對找不到了。”說完,安子常看了看窗外泛起魚肚白的天空。提點諸素素道:“我要走了。你們安心住下,這裡的人都是我的心腹,而且知道你們是從安西來的親戚,更不會起疑。過兩天,我就讓人去散佈訊息,很快你們葬身火海的訊息,就要傳到長安了。”這是要死遁了?
諸素素對這個法子半信半疑,但是想到安子常說會給蕭士及送信,她也覺得應該不會有問題。
只要蕭士及不對杜恆霜起疑心,別人不管傳什麼謠言。應該都動搖不了兩人的夫妻感情。
而且這件事,確實滋事體大,關係到她們兩人的小命。絕對不能莽撞。
往深處想,不管將來有什麼誤會,只要人還活著,就有解釋清楚的那一天。
若是隻顧著枝枝蔓蔓,為了所謂的“名節”矯情亂作。把小命兒給作掉了,那麼,哪怕蕭士及一世懷念杜恆霜,又有什麼意義呢?
杜恆霜成了死人,蕭士及會有新的妻子。到時候新人溫香軟玉抱在懷裡,哪個男人還會記得黃土壟中孤零零躺著的那個原配發妻?
人生長著呢。不能爭一時之氣。
所以她們最需要的,是活著,一定要活下來。
只有活下來。才有為自己報仇雪恨的那一天,也才有去揭穿對方陰謀詭計的那一天。
想要踩著我諸素素和我閨蜜的屍骨去享受你的榮華富貴,不管是誰,我都咒你死無葬身之地!
安子常走了之後,諸素素一時心情激盪。硬是拿紙紮了小人,在上面寫了“貴人”兩個字。拿了鞋幫子狠抽了十幾下,才略解心頭之恨。
這一晚,諸素素只是合衣在窗下的炕上睡了一晚。
後半夜,醞釀已久的一場大雷雨終於傾盆而下。
將蕭家莊子上的大火很快就澆熄了,但是同時也將昨夜的廝殺痕跡洗刷的乾乾淨淨。
莊子上沒有一個活口。
外面的村民不敢進去,只是在燒成一片斷屋殘垣,被大雨一澆,又冒出黑煙的大門口指指點點,張望一番。
城裡的官差更是足足過了十天,才姍姍來遲,調查蕭家田莊的滅門之案。此是後話不提。
諸素素第二天在安子常的田莊裡醒來,看看對面床上的杜恆霜,果然不出她所料,昨天又逃命又廝殺,還有夜風吹習,大病初癒的杜恆霜又發起高熱。
幸好諸素素昨夜逃命的時候還是帶著自己從不離身的藥箱。
她給杜恆霜診了脈,確定她不是舊病復發,只是外感風寒。但是六月天的風寒,不是很好治,特別是杜恆霜身子正虛弱,搞不好,會傷了她的元氣,讓她從一個健康人,變成常年纏綿病榻,要靠藥罐子養著的人。
所以諸素素這一次對杜恆霜的治療,就不同上一次。上一次是要下猛藥。這一次卻是要用溫藥滋補,慢慢驅趕風寒,固本培元,將養身體。
好的郎中,不僅能治病,而且能調理身體。治病容易,調理身體卻不是每個郎中都做得到的。大部分郎中以為調理身子是最好做的,其實不然。就跟做菜一樣,最考功夫的菜,不是山珍海味,而是普通的家常菜蔬,比如說,炒白菜。這樣才能真正看出一個廚師的功底。
同理,對郎中來說,最考本事的不是醫治疑難雜症,而是將一個身體虛弱的人,調理得健康正常。
杜恆霜昏睡了幾日才慢慢甦醒過來。
諸素素慢慢跟她說起來知畫。
“知畫姑娘失蹤了。我覺得她好人有好報,一定會沒事的。”諸素素不忍說知畫一定遭遇了不測,還是用了婉轉的法子規勸杜恆霜。
杜恆霜默默地聽了,眼神有些空洞。
“安國公說,讓我們在這裡安心住下,他會給蕭大哥送信,讓他不要擔心。”
杜恆霜聽了這話,才有些動容,冰雕一樣的面上有了些許的人氣。
“真的?他會跟大爺寫信?”杜恆霜問道。因蕭士及和毅郡王在北方同劉周苦戰,聽說這一年突厥也大舉南下,杜恆霜擔心得不得了。
諸素素點點頭,“他說會的。”
杜恆霜又沉默下來,過了良久,問道:“素素,我們什麼回長安?”
諸素素心裡沉了一沉。沒想到杜恆霜一醒過來,就問這件事。
“……霜兒,這件事,咱們要從長計議。安國公說,這件事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