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長安城外田莊如麻,都是長安城的各種權貴世家,以及皇室外戚做主子。
要說安全,除了長安城,就屬這一片安全。
誰都沒想到,這裡也會出現這樣大的亂子。
而安子常的田莊需要戒備森嚴,是因為他自己的麻煩太多。
大周的皇帝就是死在他手上,大周的公主至今沒有臣服大齊,依然在私底下活動,既動搖大齊的根基,又一直派人企圖暗殺安子常。
安子常早就習慣了狡兔三窟,每天晚上換一個地方睡覺都有的。
他在長安城內還好一點,住在京兆尹許紹府上也還算安全。
但是一出城,他身邊就護衛重重,從來沒有單獨行動過。
這一次帶著杜恆霜和諸素素來到他的田莊,他也只從後莊悄悄進院,沒有驚動前莊的人。
只有後莊的守衛通知了前莊的守衛,知道有人進莊暫住。
安子常別的親衛並沒有跟過來。
他們這一趟無詔悄然返城,若是被人抓到把柄,都會有麻煩。
那些軍士都是安子常的心腹,知道安子常若是吃了虧,他們都討不到好。而且武將不像文官,兩面三刀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所以也沒有人想著要去賣主求榮。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安子常這個人本來就油鹽不進,而且在朝堂上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你想陰他,除非一鼓作氣將他陰死,否則他必十倍回報於你。
這些“惡名”在外,他做些出格的事兒,也沒人敢深究。
況且永昌帝對他寵信有加,誰會吃飽撐的去拿草棍兒捅老虎的鼻子眼兒?
當下安子常安排杜恆霜和諸素素在他的田莊住下,前莊的人不用管,後莊的人只說是安家的親戚。從安西過來投親的。
反正安子常還沒有娶親,京城的安國公府大家都知道不能住人,有個把打秋風的親戚送到田莊來住。也是正常的。
諸素素將杜恆霜放到裡屋的床裡,安置她睡了過去。
出到外屋,諸素素看見安子常手裡把握著一根馬鞭,俊美如玉的臉上有一股說不出的陰鬱和殺氣。
“多謝安國公援手,這一次真是多虧安國公。不然我們兩人真是逃不出去了。”諸素素誠心誠意地謝過安子常。
安子常站起來,對諸素素道:“剛才我的親衛回來,對我說,那輛小騾車找到了。”
諸素素一喜,“知畫呢?她人在哪裡?”
“知畫不在裡面。”安子常聲音淡淡地道,卻如一記重錘。敲在諸素素心口。
“不在裡面?那她到哪裡去了?”諸素素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安子常眼神黯了黯,語音沉沉,“不知道。我的親衛將能看到的流民都殺了。沒有找到知畫的屍體。”
諸素素面色慘然。知畫的遭遇,會很慘麼?雖然她一向不認為,女子被強暴了,非要自盡以表清白。可是落入那群畜牲手裡,知畫真還不如死了的好……
“所有追擊知畫的流民都殺光了嗎?”諸素素滿臉憤恨地問道。手裡不由自主握成拳頭,讓那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裡面。
安子常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淡淡地道:“反正他們能看見的,都殺掉了,至於有沒有漏網之魚,就不知道了。”說完安子常又不耐煩地道:“別老說知畫了。她八成是活不了。等恆霜醒了,你跟她說一聲就是了。還有一件事,我說完就要走了。”
諸素素默然半晌,在心裡腹誹兩句安子常的冷酷和狗眼看人低,便問道:“什麼事?你不能送我們回長安嗎?”
安子常四下看了看,走到諸素素身邊,放低了聲音道:“就是這件事。——你們暫時不能回長安。”
“為什麼?!”諸素素瞪大眼睛,滿臉不解,“蕭家的莊子都被燒了,我們沒有地方住,不回長安,難道住在你這裡?——你願意,我可不願意,恆霜也不會願意!你讓蕭大哥回來知道這件事,他會怎麼想?你是有意讓蕭大哥誤會恆霜嗎?”說完諸素素又眯起雙眸,表情不善地道:“你不會覬覦蕭夫人吧?——你是外男,不應該叫恆霜的名字,你應該尊稱她蕭夫人。”
安子常倒是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慢條斯理地道:“我對恆霜怎麼樣,用不著你管。蕭士及如果因為這件事就對恆霜生了隔閡,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不說別的事,單單這句話,倒是很對諸素素的脾氣。
但是問題是,諸素素本不是這個世間的人,在千年之後的後世,女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