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到孤的照拂,先讓孤看看你的本事吧,看孤值不值得為你做靠山。”太子走出了暖閣,離開陳月嬌的院子,徑直出城,去郊外的樂遊原和太子妃匯合賞雪去了。
這一次東宮太子妃出面,請了長安城不少夫人、少奶奶和小娘子,一起來樂遊原的皇室行宮賞雪。
京兆尹許家的女眷和輕車都尉蕭士及的女眷,都在邀請之列。
杜恆雪披著一襲寶藍色錦緞鳳穿牡丹大毛斗篷,梳著雙環髻,髮髻兩側戴著寶光璀璨的魚籃觀音金鑲玉掩鬢,一對雕工細緻的羊脂玉白兔搗藥耳墜在腮邊搖晃來去,那羊脂玉白兔的雙眼卻是兩粒上好的紅寶石,在雪光掩映之下,越發襯得她膚色如玉,眉目如畫,唇丹眉翠,絕色初顯。
杜恆霜帶著蕭嫣然一起過來賞雪。因蕭士及還在北方苦戰,杜恆霜不肯濃飾,頭上梳著椎髻,只插了一支如意雲紋的羊脂玉簪,兩耳塞了兩粒米粒大的珍珠塞子。身上的衣衫也都是清雅為主,外罩豆綠色錦緞月白綢裡滾毛邊大氅,裡面穿著銀白色滾藍邊繡金絲藻葉紋銀鼠大襖,藕荷色雙林絹絲綿小襖,下繫著青綠如意牡丹錦鑲銀鼠裡子長裙,腳上一雙裡外發燒鹿皮長靴,最是暖和。
蕭嫣然早上本來穿著大紅羽紗麵灰鼠裡子大氅,看見杜恆霜穿著清雅,有些不好意思,回去趕忙換了蓮青斗紋銀絲白梅鶴氅,頭上的金鑲玉滿池嬌分心也取了下來,換了一個鎏金小鳳釵。
她的樣貌隨了龍香葉,不算很漂亮,但是沉靜寡言,舉止有度,氣質上佳。
不過跟杜恆霜和杜恆雪這一對姐妹站在一起。她就快被淹得看不見了。
蕭嫣然似乎也不以為意,一直含笑跟在杜恆霜身邊,一步路也不肯多走,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落落大方的為人行事,倒是讓不少到場的夫人太太看得入眼,紛紛打聽她的家世背景。
待知道她是新晉輕車都尉蕭士及的嫡親妹子,那些夫人太太就更加熱心。
有幾個平日裡跟杜恆霜相熟的夫人索性對杜恆霜道:“蕭夫人,蕭大小姐很少出來吧?不妨讓她跟我們坐一坐?”
杜恆霜覺得把小姑子一個人扔下不太好,正要推辭,蕭士及吳姓同僚的夫人輕輕推了推她。笑道:“把你小姑子交給我,等宴席結束的時候,我保證將她全須全尾送還給你。”
杜恆霜笑道:“吳夫人這話說得。我不同意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說著便悄聲問蕭嫣然,“吳夫人你也認識的,你願意跟她們過去坐坐嗎?”
蕭嫣然有些羞怯地點點頭,低聲道:“我看見大嫂的孃親在那邊呢,大嫂快過去吧。我去跟吳夫人她們坐一坐就回來。”
杜恆霜到底不放心,伸手幫蕭嫣然重新系上大氅的帶子,笑著道:“如果你不嫌棄,我讓歐養娘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歐養娘出身不凡,對於這種世家大族夫人之間的彎彎繞。她最是熟悉。讓她陪著去,是如魚得水。
蕭嫣然也知道杜恆霜身邊的歐養娘不是一般人,她自己並沒有養娘。忙點頭道:“大嫂偏了我了。”又轉身對歐養娘行了半禮,“有勞歐養娘了。”
歐養娘知道杜恆霜的顧慮,笑著道:“大小姐放心,我老婆子只是跟著站蠧兒,不會給大小姐添麻煩。”
蕭嫣然就帶著歐養娘跟吳夫人她們去亭子裡坐著吃茶說話。
杜恆雪笑眯眯地看著蕭嫣然走遠了。才一把抱住杜恆霜的胳膊道:“姐姐,現在你是我的了。”
杜恆霜又好氣又好笑地伸指輕點杜恆雪的額頭。嗔道:“你這小妮子,越發古怪了。不相干的飛醋你也吃。”
兩人說著話,來到方嫵娘這邊。
方嫵娘作為許家的女眷頭兒,身邊還帶著兩個庶女。
看見杜恆霜和杜恆雪走過來,方嫵娘連忙道:“聽說今兒太子也來,還請了一幫子男客,你們可要小心,不要走得太遠,衝撞了就不好了。”
蕭士及不在身邊,杜恆霜對賞雪這種事並不熱心。若不是因為太子妃親自下帖子,還有蕭嫣然要尋婆家,她才懶得來今天的賞雪會。
龍香葉本來也想來的,還送信給孃家,要接孃家內侄女龍淑芝一起赴宴,結果龍淑芝死活不肯來。她爹孃最後問出來是杜恆霜不許她上門,都是大怒,原原本本對龍香葉說了,還怪她娶的好兒媳婦,這麼快就不要舅舅家了。
龍香葉惱得一夜睡不著,結果晚上著了涼,今天發燒起不來床。
諸素素一早去給龍香葉看診,也沒有來。
因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