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地說:“就是放你回家,還不如吃一黑棗省心,你這操行的,不白給社會添嘔心嘛!”
不管金魚眼如何妒忌,大臭還是順利透過了司法鑑定,被確診為腦袋有毛病的那種患者,當天下午大臭就走了,出牢門的時候,依舊一臉迷惘,和我剛來時看到的一個模樣。
大臭什麼也沒拿,只帶走了一身大疥,走回遙遠的陽光裡去。
第六節 情色話題
大臭一走,對某些人的確是個刺激。
金魚眼首先就憤憤不平,很多的閒言碎語,從肚子裡不斷往外湧,覺得政府太糊塗太心軟,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啊!我偷偷說:“覺得金魚眼如果去做鑑定,弄不好也能放了。”舒和就笑,說這小子看上去是有些變態,腦袋裡面除了壞水就是大便。
舒和這兩天也挺興奮的,倒不是從大臭身上感受了政策的光明,而是讓一封來信給鬧的。
龐管給他送信來的時候,我們正給管教大人鼓搗一個小文,就江澤民提出的“以法治過、以德治國”發表高見。龐管放下信,曖昧地說:“舒和可以啊,沒看出來呀。”
金魚眼接過信,先審閱起來,舒和問“誰來的呀”,金魚眼也不告訴他。
金魚眼看完,一臉鄙夷:“操,我以為你們知識分子多幹淨呢,也搞破鞋啊。”順手把信給舒和扔過來,舒和興奮得臉色乾紅,抄起來先掃一眼落款,似乎很意外。我看一眼,那裡簽了個“Annie”。不是他老婆的名字。
“還掛了個老外啊。”我開玩笑。
舒和說:“等會兒再說。”說著自顧看起信來,我和常博也不研究治國方略了,一邊一腦瓜,陪他看信。
那個Annie說,費了千辛萬苦才得到他的信址,說一直特擔心他,心都破碎了,整天惶惑不安地,她是相信舒和無罪的,一定是遭人陷害,舒和一定會出來,會帶著久違的迷人的微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像幾年前那個秋季一樣。她最後很實際地說:她已經給他準備了一筆錢,只要他需要,隨時可以送到,她只要他出來,便什麼也不顧。
我們都已經看完了,舒和還在那裡咂摸滋味,不忍心把信折起。
常博憋不住了,問他:“Annie是誰呀?”
舒和講了一段很得意的往事。
他說Annie是“Y公司”的人事主管,就是那家被他詐騙的公司。他還在那家公司上班的時候,Annie是個比他大幾歲的少婦“白骨精”(白領骨幹精英),不算特別漂亮,但很乾練,氣質賊好,對男人有一股無法言表的媚惑力,這姐姐特傲,從不拿正眼看那些男同胞,當時很多人想泡她,就是沒勇氣上前。舒和鬼頭啊,就偷偷偵測Annie的私人資訊,伺機下手。
開始,他也跟Annie來不可一世那一套,整酷男秀,弄得Annie偶爾側目一下,心裡不定怎麼鄙夷他呢。高傲的人往往鄙夷其他高傲者,總覺得“你有什麼屁能耐”?後來舒和慢慢給她來個笑臉什麼的,Annie就有些北京蘿蔔心裡美了:瞧,這丫見了所有女人都鐵個臉,就跟我還溫暖點,就有了些征服對方的小快感。
一來二去,舒和逮個機會,趁晚上加班,很老套地建議“一塊喝點什麼”,被Annie笑容燦爛地婉拒了,人家還不上道兒。舒和那個氣!都不想玩了,趕巧Annie被公派出差,中秋節也不能回來,舒和突發奇想,在當天下午給Annie掛了電話,問候些個溫柔的話兒,然後火速透過關係,從公司查出了Annie落榻的酒店,搭飛機漂了兩個多小時,傍晚時分敲響了Annie的房門。Annie開啟門,看到手捧鮮花的酷男正站在面前,一臉陽光地說:“Annie,節日快樂,生日快樂。” Annie真的驚呆了。
舒和早就從電腦裡查出了Annie的一些私家資料,他說他自己都沒想到會以這樣浪漫的方式給他祝賀生日。他相信自己的策劃是具有爆破性的,結果如他所料,Annie在那一天,在那個秋季陰謀裡,被舒和給爆破掉了。
Annie哭了,在那個淫亂成熟的秋夜,她說他從沒想過玷汙自己純潔的家庭關係。Annie的老公是個地稅局長,屬於風流倜儻年輕有為那一檔次的,往檯面上一擺,絕不遜舒和。但舒和的這一套花活,他肯定不會,至少跟Annie沒玩過。
舒和得意地交代著他的作風問題,我們嘴上說他道德敗壞,暗裡有些羨慕。
舒和繼續交代:“從那以後,Annie我們就成了地下情人,但沒有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