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3 / 4)

小說:四面牆 作者:蝴蝶的出走

“最後一人弄一嘴毛吧?”豹崽問。

“可不是?蹦出一個賴帳的,大夥就亂套了,都說是別人挑頭做的壞事,自己就是一起鬨架秧子的,一點江湖沒有了!”樂樂氣憤地說:“我還跟他們客氣雞巴?我才不去那個冤孫,瞎咬吧,操他孃的,這下好,對不上茬啦,原來起訴上沒有的事又給捅漏兩檔子,操,都傻逼啦!都舒坦啦!不行就全槍斃,我是不怕了,看誰尿褲!”

金魚眼倍兒明白事似的說:“你們那夥子人,本來就是烏合之眾,酒肉朋友,趕真事上了,誰為誰兩肋插刀呀,都恨不得把刀子插別人腰眼上去。”

舒和跟我小聲叨咕:“流氓流氓,遇事就慌,老鄉老鄉,背後一槍。”

舒和笑著別人,其實自己心情也糟成爛糕了。上午龐管把他提走談心,說法院的問過他在看守所的狀況,龐管說時不時有些腦積水,龐管說:“我只能跟人家說到這份上,我不能說你整個就是一精神病啊,將來查下來,我得擔責任不是?”舒和跟我氣憤地說:“操,雞巴人說話就不受聽,當初他接我家裡錢的時候怎不怕擔責任?傻逼還勸我放下包袱輕裝前進呢,讓我鼓足勇氣面對現實,我面對他媽的逼呀我!拿錢不辦事,算什麼玩意,等我判了,一下隊就舉報狗日的。”

我說你別嚷嚷好不?隔牆有耳,人心難測啊。

常博也開導他:“再說你要人家管教跟你合夥騙官面也不現實呀,你跟人傢什麼關係?你那點賄賂,也就保你在他的勢力範圍裡不受罪就得了,我看龐管平時還算照顧你,來了就讓你上板兒睡,你以為你誰?”

“靠,我給他當獄用文人忠心耿耿啊,他憑什麼不照顧我?僱一經濟學碩士就給你光板床睡,還叫照顧?還得我家裡掏錢買!”

我笑著說你知足吧,我到現在連板上啥滋味都不知道呢,整天板底下囚著,跟地蛆似的。

侯爺聽我們聊,也忍不住插嘴道:“你們這叫周瑜打黃蓋。”

常博說:“可不是嘛,省點事吧你,別最後弄一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我看著舒和笑起來,我想起他在法庭上自稱天篷元帥的茬來。

舒和說等接了判再說。

什麼事都不禁唸叨,轉天舒和就下判決了。喊他出去時還做秀呢,跳著霹靂去的,回來就沒聲了,進屋告訴我們“無期”。

我看他判決,寫的清清楚楚,整個案子由他起意,由他操作。下面倆人,陳兆一15年,韓文淵9年。

“基本屬實嘛。”我說。

“我上訴!這回也不裝瘋了,跟他們真刀真槍招呼!”舒和一屁股坐下,決絕地說:“陳兆一這死丫頭,我非把她弄前面來不可。”

說幹就幹,舒和跟金魚眼要了紙筆傢伙,託本書在膝蓋上墊著,刷刷刷寫起上訴材料來,下筆如有神。

“我得把韓文淵洗出來,人家孩子太冤了,我死都死不塌實。”舒和一邊寫一邊嘟囔。

“我上訴,不判無罪,就判我死刑。”舒和一邊寫一邊嘟囔。

“我也要六月飛雪,不行就血濺五步。”舒和一邊寫一邊嘟囔。

“傻逼真要神經啦。”金魚眼在門口說。

我湊過去看舒和寫的“帽子”:

“P省高階人民法院法官:

本人舒和於2001年7月29日被一中院以莫須有的所謂證據,宣判犯有金融票據詐騙罪。本人認為其判決沒有任何事實依據,純屬子虛烏有,我因此提出上訴,希望要麼高院法官繼續將錯就錯,改判我死刑;要麼還我清白,因為這樣一起聳人聽聞的冤案,在古代也毫不遜色於竇娥,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也將被各大媒體暴光,真相大白於天下之際,也是那些枉法之流的恥辱昭彰之時。”

下面是此致敬禮和上訴人舒和的簽名。

“一看就怒髮衝冠了。”我轉頭跟侯爺說。侯爺呵呵一笑:“衝什麼冠啊,一屋禿子。”

舒和一邊翻頁一邊說:“上訴材料這部分得好好寫,回頭麥麥你給我改改,文字關得過硬。”

“先給我起個題目吧。”舒和望著我。

“起什麼題目?就叫上訴材料唄,又不是科舉考試。”

“……三個字:冤冤冤。不行,好,六月的雪和血,就六月的雪和血了!”舒和咬牙切齒地在信箋上落了筆。

常博對舒和的舉動不以為然,連看都沒看他寫的東西。

舒和寫了一段,舉起來抑揚頓挫地給我念:“……當時法官問我上訴嗎?我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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