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是不?”
金魚眼憤怒地抄起水管,往香香嘴裡塞去:“操你媽的,我讓你喊!我灌死你!”
香香突然大聲咳嗽起來,顯然被嗆了肺。金魚眼還在不停地往他臉上噴水,弄的水花飛濺,我的臉上身上都星星點點地溼了。就近的人不是往邊上躲,就是手忙腳亂地抹臉兒,嘴裡操操地罵。
金魚眼這種混帳東西,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不能叫他得勢。可以想像,這王八蛋要是沒犯事進來,還穿著那身帶帽徽的制服,不定怎麼欺壓百姓呢。
香香咳起來沒完了,咳得連氣都顧不上喘了,金魚眼也不噴水了,一腳蹬在水泥池的沿子上,不可一世的地痞樣子,氣洶洶望著香香咳得亂顫,嘴裡說:“裝逼!我看你咳,咳!停下來就抽!”
香香終於緩過氣來,臉已經憋得紅裡透青,一直在那邊關注的豐子傑說話了:“金警官你別瞎搞,搞出事來誰扛?”
我看到金魚眼的後脖筋跳了一下,心裡肯定不服氣了,我想他肯定想當號長想瘋了,畢竟接班人的地位不好受,何況還是一個沒人給好臉的接班人。
金魚眼說我也不管了。然後縮頭上了鋪。
豐子傑說香香過來。
香香爬出水泥池,光溜溜站到豐子傑前面去了。豐子傑一腳把他蹬了個趔趄:“操,穿上衣服!想挑逗我怎麼著?”
大家笑起來。我心裡替香香慶幸,終於結束了一場浩劫。
一會,整裝完畢的香香又到豐子傑面前報到,豐子傑說:“東哥也罩不了你了,你念佛吧!從今天開始啊,大臭的活就是你的,好好跟大臭學手藝,把地給我擦好。然後是刷碗,大夥的碗,吃完了你就刷,一個不乾淨也不行,只要有誰投訴,我就接著給你拔騷,拔騷爽不爽?”
香香點頭如搗蒜,現在你就是要他給大夥挨個舔腳丫縫,他也幹,只要不再“拔騷”就行。
晚上香香睡在我和於得水中間,一個勁地抖,花枝亂顫,簌簌不絕,我說你發燒了吧,於得水野蠻地拱了他一下,連我都感覺到了:“傻逼兔子,你動什麼動!”香香盡力剋制著,不一會又狂抖起來。於得水煩躁地給了他兩下,低吼道:“別動了,抽風哪!操你媽的,睡覺都不消停。”
我伸手摸了一下香香的額頭,燙得厲害,我說:“於得水,香香快著火了。”於得水說:“死不死他!”我說“要不要跟豐哥說一聲?”於得水說“你別傻逼了,豐哥不卷你姥姥才怪。”我嘆口氣,讓香香先忍一宿,明天找管教要藥吧。
香香哼唧了一聲,鍥而不捨地繼續哆嗦,嘴裡含含糊糊地嘟囔著:“媽呀,我再也不犯法了,再也不犯法了,我死也不進來啦,媽呀,媽……不進來啦……”於得水氣憤地又撞了他一下:“操你媽的,再嘟囔?!扳不倒騎兔子你沒老實時候了還!”
豐子傑在上面罵:“誰老說話?不想睡覺出來值班!”
於得水探腦瓜告狀:“豐哥,香香老瞎雞巴顫悠。”
“再不塌實掐死他!”豐哥命令。
在香香斷斷續續的抖動裡,我迷糊過去了。後半夜被叫起來值班的時候,香香已經睡了,頭還是燒得厲害。正好豐子傑起夜,我告訴他香香燒的夠戧,豐子傑一邊奮力大便,一邊滿不在乎地說:“死了給好人騰地界。”
天亮了,香香遲遲沒有起床,豐子傑狂罵一聲,吩咐小不點和大臭合力把香香從鋪下拽出來,香香晚上和衣睡的,這時候臉色通紅,半死不活的,軟塌塌站不穩當。豐子傑楞楞著眼說:“你真不想過了是吧,刀山火海攔著,也得給我按時起床啊,你以為這裡是你們家!”
香香顫巍巍吸口氣,困難地睜開眼,輕聲說:“我病了。”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快死,死了我趕緊把你搭走!別佔好人地界!擦地,操你媽的,找轍耍滑是嘛!”
香香摸著床沿,飄飄悠悠朝抹布移去。大臭說:“豐哥不行我擦吧。”
豐子傑立刻罵道:“擦,擦你媽的逼呀你!你他媽命賤是嘛!”
香香蝸牛似的在地上蹭,被金魚眼上來給了一腳:“跟我裝逼?”
豐子傑說:“你發完了騷又給我玩發燒這一塊是嗎?行啊,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呆會兒我給你敗敗火。”
香香顫聲道:“豐哥我不燒了,你別給我敗火了。”聽說豐哥要給他治病,香
香嚇壞了。
“嘿,你說燒就燒,說不燒就不燒?”金魚眼一腳把香香踩趴下了。
豐子傑對金魚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