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木了是吧,缺乏鍛鍊啊,天天給我控倆小時,你就成鐵腿大俠了……站不起來就趴地上擦!”豐子傑毫不留情地命令。
香香爬過去拉過抹布,跪著擦著地。
豐子傑讓小不點把勞動號的胖子喊來了,讓他把水管子續進來,說晚上要洗澡。胖子說剛過春,涼不涼啊。豐子傑說,涼也得洗了,太髒。
號房裡沒有水龍頭,每天都要引水管進來,接滿幾個大塑膠桶,洗漱沖刷都必須節約,好在豐子傑跟勞動號的關係還行,所以水也不顯得特緊張。
水管來了,大臭先負責把能裝水的傢伙都灌滿了。豐子傑叫香香:“衣服脫了,蹲茅坑上去,今得給你好好洗洗,身子不乾淨不行,整天看你就噁心。”
香香已經可以站起來,還在辯解說自己真的沒讓東哥給糟蹋了。
豐子傑說:“快脫衣服,我管你有沒有那事,預防為主。”
香香沒有任何選擇餘地,苦惱地光了腚,蹲在茅坑上,有些哆嗦。豐子傑告訴大臭:“給他沖沖先。”
大臭興沖沖把水管前面的卡環拉開,撲——,一股冷水噴向香香,香香“啊”地一激靈,就往外蹦,被在邊上看熱鬧的金魚眼一拳幹了回去,豐子傑在那邊吩咐:“敢出來我讓你後悔!”
香香一邊在茅坑上跳著,一邊求豐哥饒了他,豐子傑連看都不看他了。大臭也不敢住手啊,只能持之以恆地往香香身上澆冷水。金魚眼積極地做場外指導:“快,打肥皂,洗洗,使勁洗,尤其是屁眼兒,拿手狠狠掏掏!”
香香緊著按照金魚眼的吩咐做,打肥皂,搓揉擦洗掏,忙得不亦樂乎,一邊努力洗刷一邊徵求意見:“金哥行了吧,行了吧金哥?”“金哥”說早著呢,你身上的髒大了,今兒得洗到你靈魂深處去。
後來金魚眼看得不過癮了,搶過大臭手裡的水管,讓香香撅起屁股,非要把水管插他屁眼裡搞一次深度清理,豐子傑在那邊罵:“金魚眼你他媽別噁心人啦,以後誰還怎麼喝水?”
香香抓空趕緊求豐子傑:“豐哥,我真受不了了,阿嚏!”
豐子傑說:“行了,先不衝了,大臭給他弄盆水,讓他坐裡面拔拔騷。”
大臭趕緊灌了盆水,放茅坑上,讓香香坐裡面,金魚眼把水管也插盆裡了,讓香香夾著,說是為了保持活水,達到更理想的冰鎮拔騷效果。
我跟舒和小聲說:“金魚眼這個傻逼生兒子也沒屁眼。”
舒和說:“有屁眼也讓人幹漏兜了。”
常博也恨恨地衝金魚眼的背後做了一個下流手勢。
突然我看見豐子傑正望這我們仨,還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我趕緊正襟危坐,心裡忍不住有些打鼓。
北方的五月初,水溫還是偏低的。香香在“活水”裡拔了兩分鐘就表情扭曲了,金魚眼說你叫我兩聲好聽的,我心一軟,沒準就放你一馬。
香香咧嘴叫聲“金哥”,金魚眼呸了一口,啐在香香臉上。
香香又喊“金大爺”,還不達標,最後喊“親爹”了,金魚眼還在不緊不慢地追問:“那你是怎麼揍出來的?”
香香回答了好幾次,終於找到了標準答案,承認自己是金魚眼和香香媽的結晶。金魚眼笑起來,悲天憫人地說:“誰的孩子誰不愛,寶貝,出來歇會吧。”
香香顫抖著,千恩萬謝從盆裡抬起屁股,還沒離水面半工分,豐子傑那邊就罵開了:“操你媽的,沒我的命令,你敢出來?!”
金魚眼臉上無光,倒是也轉彎轉的快,當即氣哼哼地一按香香的腦袋,把他給按回去:“操,我就是考驗一下你,你還真敢站起來是嘛,眼裡還有豐哥嗎?”說著,夾著心頭怒火,狠狠給了香香一個嘴巴:“讓你不知好歹!”
香香在盆裡冰得直吸氣,不停地扭動著屁股,被金魚眼一打,情緒也控制不住了,嗚嗚哭出聲來,一邊哭一邊央求:“豐哥啊,饒了我吧。”
“這剛哪到哪啊,我還想培養你跟我出去販毒呢,這點罪都受不了,將來出事還不再把我給撂進來?”
香香哭道:“豐哥我不販毒還不成嗎,我出去好好做人,再不幹壞事啦還不成嗎?”
金魚眼照他腦袋上打了一拳:“呵,操你媽我的戀人的,你好好做人?我們都沒好好做人?”
香香實在冰鎮得難受,終於破釜沉舟,勇敢地欠起屁股來,衝外叫道:“豐哥你讓我出來,我給你跪著都行,別讓我坐著啦!”
豐子傑怒火中燒地吼道:“你他媽玩陰的,誠心給管教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