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給她。”他把支商票交給伍逸森。“我想搭下午一點的班機回美國。”
“好……這件事我來辦吧。”伍逸森承諾。
第七章
林語萱不想醒來。
她非常清楚,一旦清醒過來後,等著她的將是最殘醋的事實。
然而已經太遲了。
她已經察覺到窗外的晨鳥叫聲和流洩進房裡的陽光。
這兩樣似乎都與她的情緒很不搭調。
不該有任何鳥鳴,不該有任何陽光照射的。
此刻她的情緒昏沉得連一場雨也洗刷不了。
妹妹死了──她的內心直到現在才接受這個事實。
她打了個冶顫,閉起眼睛,一幕幕心靈影像在她腦海裡閃過:她們兩人小時候在孤兒院互相擁抱安慰,她們故意假裝成對方捉弄別人,她們高中畢業……
一切彷佛好像昨天才發生過的。
但是妹妹走了!
這世上一個跟她有相同血緣,同年同月同日生,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妹妹已不在世間上。
也許已經漸漸可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又或許是眼淚已流乾了,她竟哭不出來。
林語荁在床上坐直身子,在她領悟到自己全身赤裸時,震驚的喘了一大口氣。
猛然移動身子,她的肌肉再度繃緊,身體感到微微痠痛。
她的浴袍折迭整齊地擺在窗邊的一把椅子上,看到它時,令她一時以為一切不曾發生過──折迭得那麼整齊就好像能說服自己,那浴袍不曾被激情、放縱地脫掉過。
然而,當她轉頭望向關著的房門時,看見她旁邊另一個枕頭的凹痕,她伸手去撫摸,手指顫抖。
發皺的枕頭套和床單微微發出男性特有的氣息。
那麼,是真的了。
不是夢!
她和傅文康真的做了──
林語萱從喉嚨底部發出驚駭的否認聲,拒絕承認她記億裡不容自己否認的事實。
不顧她極力抗拒,她的記憶為她喚起昨夜的所有片段、每一句話、每一種感覺、愛撫,令她越來越驚駭、自責。
而她無法責怪他,甚至無法騙自己說全是他的錯,因為一切都是她……
林語萱很不舒服的打起冷顫,清楚的記起她對他說過的話,她所做的懇求,她撫摸他的樣子。
甚至回想起來時,她仍然完全無法理解自己竟真的有那樣的行為。
不可能是真的……但她又無法否認。
她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會有這樣完全不符合她個性的行為?
她想起了他給她的快感、她強烈的慾望……不禁畏縮起來。
天哪!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她幾乎完全不瞭解他,甚至不喜歡他,但她卻跟他發生了她作夢也未曾想過的事。
一股自我厭惡感令她全身一陣顫抖。
她深深責怪自己缺乏自制力,居然在妹妹剛剛去世後,就發生這樣的行為……
她覺得好羞恥,甚至感到強烈的反胃。
林語萱推開被單,衝進浴室裡。
十分鐘之後,她凝視著鏡中蓬頭散發的自己,壓抑住內心自我厭惡之聲,扭開水龍頭,讓蓮蓬頭冰冷的水沖刷她的身體,彷佛這樣可以衝剛掉她昨夜的記憶。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仍只是責怪自己,因為她認為傅文康不是那種會輕易屈服於肉慾的男人,他一直是那麼自制,而且他夠明白地表示過他對她的看法,以及他所謂的她與有婦之夫情人的關係。
昨晚發生的事顯然是某種情神錯亂──因妹妹去世而引起的某種反應。
這是她所能我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否則她的行為實在太過莫名其妙。
但傳文康會怎麼想?他又如何看待昨晚發生的事呢?
幸好他一大早就離開了,否則她還真的不知認如何面對他呢!
但一想到他們往後還要同住一個屋簷下,她就忍不住發出呻吟。
有了昨夜……他們還可能同住一個屋簷下嗎?
傳文康該不會認為她是一個不知羞恥又放蕩的女子,而更瞧不起她?或者他會要求一直跟她發生關係……
如果他真的這麼要求了,她該怎麼辦?
不!他不像那樣的男人,或許他只會瞧不起她……
更或者,他不會想再見到她!
她迅速穿好衣服衝出房間,卻見到傅文康的房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