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裡嘟囔著,“我親愛的媽媽——你怎麼能丟下我不管呢……”
他把餐巾從脖子上扯下來,接著用手揉成一團。有什麼東西像噴泉一樣在他的心中奔湧著。我們守候在一旁,看著他嘴巴扭曲著,不停地搖著腦袋。
“我沒有胡說,她死了!!”他尖叫道。
一個人從路邊的人行道上走過,他身上帶著收音機,裡面正在播出一條清潔劑的廣告,稱讚它可以讓家務事變得更加愉快輕鬆。當一切又恢復平靜的時候,我們跑到埃迪跟前,抓住他,讓他在椅子上坐下來;他的腿已經不聽使喚了,疲憊,酒精以及聖誕夜母親的過世,這一切都超出一個人所能承受的心理負荷。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雙手併攏伏在桌上。沒有人知道該如何勸解,我們面面相覷,想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麗莎吻了他的前額,輕輕舔著他臉上的淚水。
貝蒂和我默默地呆在那兒,不停地變換雙腳的位置,轉移著身體的重心,似乎我們一點兒忙都幫不上。我不可能只去拍一下他的肩膀,也許作為老朋友這樣做是可以的,不過我從沒有像那樣安慰過別人,面對死亡往往讓我無話可說。我想給貝蒂使個眼色,我們該讓他們兩人單獨呆一會兒。但就在那時,埃迪突然一下子站起來了,他低著腦袋,揮起兩個拳頭敲打在桌子上。
“我必須親自去一趟,”他說,“葬禮明天舉行,我必須得去……”
“對,你當然要去,”麗莎說,“但是走之前,你最好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