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作家開始振翅飛翔了。他手裡攥著兩個酒瓶子,這樣做比放在椅子上更方便些。他得意地微笑著,色咪咪地覬覦著這個姑娘。他再也弄不明白她在講什麼了,而且沒有力氣去叫她再重複一遍。酒精令他沉醉,快樂令他迷醉,愜意也令他陶醉,特別是這個長著一頭飄逸的黑髮的姑娘,在他面前晃動著乳房令他為之著迷。她讓他開始產生一點兒渴望:想去把那些記事本全都再看一遍,是她賦予了它們新的價值。他在床上興奮地用牙齒咬下她的內褲,她將他摟在懷裡,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她從沒象這樣吸引過他,像一陣疾風驟雨似的向他襲來,雙腿交叉著鉤在他的背上。他凝視著她的眼睛,從容地插進去,他兩隻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雙臀。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輕輕舔著她的乳房。他們一塊兒抽著煙,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過了一會兒,姑娘用胳膊肘兒支撐著坐起來。
“當我想你的時候,你卻在那兒刷房子呢……”她說。
作家不費吹灰之力就作出巧妙的回答,這也是他們工作的一項內容。
37°2(16)
“究竟是什麼讓你這麼無法忍受呢!”他問。
“可這裡並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噢,是嗎?那麼,你說我應該呆在哪兒呢?”“進入上流社會。”她說。
“你真會開玩笑,”他回答說,“但是我想,這個世界並不是專門為我量身訂做的。”
她騎到作家的胸前,雙手抱著他的腦袋。
“好吧,”她說,“這就是我們發現的東西!”
他沒有留意她剛才說過的話。他只是一個作家,而不是什麼預言家。
第二天,正當我們午睡的時候,房東露面了。我從屋裡走出來,在門口的臺階上撞見了他。很顯然他是來找麻煩的。他看上去情緒不佳,臉色鐵青。由於貝蒂仍然在床上,我沒有讓他進屋。幾乎是把他推到門外來的,其實我不是故意的,這也許就是讓他發怒的原因,他大概很想進來洗把臉。
“不,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他吼起來,“那麼,你每天早晨十點上班,然後下午四點收工,我沒有特別為難你吧?”
“請原諒,”我說,“可是我每天下午都幹到天黑啊,我敢說,這至少能多幹好幾個小時的活兒呢……”
“是的,我知道,你總是有話說,對不對?”
“你錯怪我了。”我說。
話音剛落,貝蒂從屋裡出來了。她慌亂中穿了一件我的白色體恤衫,往下一扯蓋住她的半個屁股。她狠狠地瞪了房東一眼。
“你有什麼權力用這樣的口氣和他說話?”她問道。
“貝蒂,求你了……”我說。
“但是這些都是真的,”她接著說,“你以為能是怎麼回事呢……”
這傢伙張口結舌地站在那裡。他望著貝蒂,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的體恤衫,她的乳頭尖尖的,修長的大腿暴露在外面。這傢伙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用一塊很大的手帕擦了擦臉。
“聽著,我可不是在跟你講話。”他說。
“啊,幸虧不是……但是你總該知道在和誰說話吧?”
“當然了,我在跟我的僱員說話。”
突然,她放聲大笑起來。
“你的僱員?你這可憐的老傢伙!你知道嗎?你正在和當代最偉大的作家說話呢……”
“貝蒂,你太過分了……”
“我可不想聽你胡扯。”房東說。
我發現貝蒂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在憤怒的刺激下,她突然把自己的體恤衫拽開,然後向上撩起了二十公分左右,我們可以瞥見她那一簇簇茂密的陰毛。這傢伙再也無法把目光從她的身上移開了。貝蒂花了幾秒鐘時間,才弄明白眼前發生的一切。
“不,該死的……你究竟這是在看什麼呢?”她吼道。
這傢伙看得入迷了,他緊緊地咬著嘴唇。貝蒂向後推了他一把,他跌跌撞撞地從走廊的臺階上往下退了幾步。
“嘿,你這輩子從來沒見過女人嗎?難道你還想動手嗎?”
她露著半個屁股追趕著,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這傢伙腳底下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倒在地上,剛好這一下讓他清醒過來了。此刻,他羞得滿臉通紅。
“天底下我最不怕的就是色狼了!”她接著說。
眼前的這一幕太令人難以置信了,貝蒂竟然如此讓人振奮,我驚訝得張著嘴,躲藏在自己的陽臺上。在蔚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