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粉果然同一般蒙汗藥無異。竟也信了。船賽終了,當我見董梅中毒而死,不由驀地一驚,心中暗暗叫苦。知道是上了楊康年的當,口中又說不得。後來我在老爺面前扯了謊。說他是心病猝發。如今我知罪了,但望老爺明瞭其中原委,寬恩超豁。小人哪裡敢有謀人性命的膽?早知是毒藥,縱令楊康年百般脅逼,小人也是萬死不敢從命的。”說罷,一陣悲愴,淚如雨下。
“那麼,董梅事發,你又為何一再遮瞞內情哄騙本官,不來衙門告發楊康年謀死人命?這事你又如何分說?國家法度難道你不知嗎?楊康年是首犯,你是從犯,毒藥是你親手投入董梅的酒食之中。再說,你還為夏光殺人行方便,偷去了我的一枚‘白板’。——官府自會依據律法條例量定你的刑限。”說著又命衙官將卞嘉押下,用一頂軟轎先抬回衙裡大牢監禁起來。
洪參軍從地上拾起卞嘉的那根竹杖遞給了他。
卞嘉踉踉蹌蹌被兩名衙卒扶架著押出了書房。
楊康年像一尊木雕泥塑一動不動,寬大的臉盤上蒼白裡透出暗青,但卻是異常平靜。
狄公說:“好了,楊掌櫃,惡貫滿盈,如今還有什麼話要說?拐誘柯夫人金蓮並姦汙了她,還企圖一刀一刀剮她。蒼天有眼,此刻輪到你自己真要一刀一刀剮了。你殺人手段殘忍,駭人聽聞,依律擬凌遲處死,剮二百四十刀。你現將逞兇殺人的罪孽一樁一樁從實招來,你如何毒死董梅,如何殺死琥珀,又如何親手砸死夏光、勒死孟老太,以及你如何殺人滅口意圖除掉你的幫兇卞嘉。”
楊康年並不答話,只直愣愣呆視著金蓮下去的走廊,彷彿魂靈離了舍。
“楊康年,他還須將如何盜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