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則關好門以後抓著記錄的筆坐在於修的一邊。
燈光調亮,段姿一臉憔悴的看向站在門口的秦沐,嘴唇微微的動了動,無聲的說出一句話:“你來了。”
秦沐點點頭,他有些明白段姿非見自己不可的原因了,別人看不見,秦沐看得一清二楚,段姿的腦門上遍佈黑氣,這明顯是鬼纏身的樣子,再加上這警察局先前本就鬧過一次,縱使有警察們身上的正氣,都難以壓制住纏在她身上的那個,段姿見過秦沐救治那些村民的手段,自然而然的把秦沐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人我可帶來了,說吧。”於修不耐煩的看了段姿一眼。
此時的段姿身上僅僅一隻小背心,沒穿內衣,隔著薄薄的一層能看見挺立的ru頭,可段姿此時滿臉皺紋,再加上頂上的白髮,看上去極為蒼老,倒是讓人忽略了她衣著單薄的問題了。
“我可以問一下麼,為什麼偏偏要他來?”趙老實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頂著身旁於隊的一臉陰沉,還有能耐問出這句話,秦沐靠在門邊,差點噴笑。
“他的能耐,不比那些道士差。”段姿微微一笑:“竟然做了那麼久的鄰居,我才發現。”
於修挑了挑眉毛,他想起秦沐在廁所中除掉的女鬼,有些恍然,只是這與段姿交不交代事實有什麼關係?
“也不晚,”秦沐輕描淡寫的說道:“說說吧,你是怎麼殺掉於冬梅的?”
段姿的雙眼瞬間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怎麼知道!”
秦沐聳聳肩,不置可否。
於修輕咳了兩聲,於冬梅這個名字,似乎是很熟悉。
趙老實在於修耳旁輕輕的嘀咕了一句,於修那宛若實質的眼光立馬掃過秦沐,換來得是秦沐的微微一笑。
段姿見秦沐不言語,有些失落的道:“是了,你的本事不比那些道士差,也應該知道的。”
秦沐挑眉,細心的聽著段姿的訴說,她的陳述有些顛三倒四,若不是日日夜夜要頂著巨大的壓力,而就此崩潰,若是段姿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好點,說不定這就是一樁無頭懸案。
“你們知道麼,我與老王相愛很久了,很愛很愛,第一次,是源自於一個晚上……”段姿緩緩的訴說著。
三個大男人也不好打斷段姿,怕是一打斷對方不配合,不說了,那於修不是賠了?縱使段姿說的是廢話,三個男人也屏住呼吸聽著,最可憐的是趙老實,他一絲不苟的記錄著段姿所說的一切,奮筆疾書。
老王勾搭上段姿一點都不奇怪,在那日酒宴之時,老王那雙眼睛就色迷迷的盯著年紀輕輕的小白,怕是十年前,也是這樣色迷迷的盯著段姿吧,在段姿與王大寶新婚之後,王大寶因為生意上的緣故,出了遠門,這老王就順理成章的爬上了段姿的床。
要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段姿畢竟也不是那種三貞九烈的女人,從她平日裡的行事就看得出來,一來二去兩人就好上了,而這一好,就是十年。
十年,王大寶絲毫都沒有發現自己從頭到腳都綠了,於冬梅倒是隱隱約約的知道一點,估計也是靠著女人的第六感,只是一直隱忍不發。這十年,段姿與王大寶的女兒都上初中了,就連老王的兒子,都上了高中。
兩家在外來說,是和睦至極,相親相愛,段姿稱於冬梅為大姐,雙方孩子還認了對方的媽媽為乾媽,並且就在同一個城市讀書,一個寄宿高中,一個寄宿初中,老王的孩子因年歲較長,在外一直對段姿的女兒頗有照顧,就像親兄妹一般。
043 碎屍
然而在老王宴請街坊給自己過36歲生日的時候,於冬梅卻突然爆發了。
那個時候段姿正和邱老六打牌,說是累了,就出去走走,實質上是於冬梅想起了這隱忍的十年,頗為不爽,給段姿發了簡訊,而段姿說是出去走走,實質上是趁人不注意,在外面繞了一圈以後,又折回來,到了樓上。
兩人因為感情的事情在樓上起了爭執。
“那女人看不好自己的老公,憑什麼找我來理論?”段姿說道這個的時候非常氣憤,三個男**氣不敢出,這會子的段姿表情太可怕了:“她說她隱忍了十年,可她還是老王的髮妻,就是她什麼都不懂,衣著邋遢,一臉黃斑她依舊是老王的髮妻,我呢?我藏頭藏尾的藏了十年,我的委屈誰知道?”
秦沐想起了那個純樸憨厚的農村婦女,想起了平日裡常常在夜晚聽見老王對這個婦女的辱罵聲,秦沐覺得老王並不喜歡這個女人,可是一路走來,一路扶持過來,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