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來個迴光返照,暗算你怎麼辦?那野獸臨死時,最是兇殘,這傢伙保不住有這麼一招。”
啪。一顆石子飛過來,正中賀先生的額頭,這個賀先生哼了一聲,身子掙了幾掙,才氣絕身亡。原來是秦謙打過來的石子。
衛離拉著欒汨羅的手:“欒姐姐,得罪之處,請姐姐莫怪,你臉上的這些東西,過了三天之後,就會洗掉了。”她眼光一亮“只是姐姐怎麼會相信我的話?”
欒汨羅笑道:“我只是相信秦大哥而已,我送他那條帕子時,裡邊包著的原是風乾的水仙花,水仙花的寓意就是堅貞,既然他能把這個送給你,就是信得過你。”
衛離笑起來:“我是個江湖女子,刀頭舔血,還真不知道這些說道,老大當時說只要我拿著這條帕子,你就會相信我,我還不信呢,原來真是如此。”
她一邊笑著,一邊走過去,對澹臺玄抱拳:“前輩,衛離有兩件事要和您說,第一,晚輩和令徒印無憂有些舊賬要算,但是現在衛離幫中有些瑣事要處理,等處理完了,一定會向前輩討教此事。”澹臺玄看了一眼印無憂,然後道:“好,既然是無憂的事情,衛幫主直接和老夫說就是了,那第二件呢?”
衛離不笑了,嘆了口氣,對林瑜道:“林公子,水姑娘身中極樂散之毒,毒以成癮,無藥可醫,而且她還中了焚心教的毒,所以才抱著必死之心,去殺人救人,她自知無顏再見你了,讓我告訴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她今生最快樂的日子,可惜她命舛福薄,只能一死,也許能讓林公子偶爾想起她,這樣她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太寂寞了。”
水清靈和張三是跟著須臾來的,水清靈發現了他們要對付澹臺玄,要捉林瑜,開始的時候,她是想暗中下手對須臾,可是須臾的武功太厲害,她無從下手,是衛離發現了她的企圖,水清靈才和衛離交了底,衛離告訴她一個殺死須臾的法子,但是這個法子特別冒險。
水清靈已經抱著必死之心,而且她中毒太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無論什麼樣的法子都願意一試。因為她知道自己和林瑜早就沒有了可能,因為當初林瑜為她付出那麼多,最後卻發現自己騙了他,她瞭解林瑜的心,縱然是可以放下那段感情,也不可能原諒她了,她總得做得什麼,讓自己死得可以安心些。
林瑜低頭不語,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衛離抱拳道:“各位,衛某先告辭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她說著,向秦謙和欒汨羅一笑,揮手招呼長春幫的弟子,飄然而去。
列雲楓道:“林師兄,往事已矣,水姑娘已經看破放下,林師兄就自在隨緣吧。”林瑜長嘆一聲:“謝盡秋花,紅塵何趣,繁華漸做淒涼。嘆野風狂縱,夜雨纏綿,一豆孤寒燈光。想前世、兩界茫茫。來時苦,黃泉碧落,誤了滄桑。 臨窗,任春取捨,枯榮證人間,卻也平常。但舊情別恨,醉倒愁鄉。苦樂由誰心事,相思淚、空灑千篁。折蘭若,殘茗淡酒,幾續消亡?”他悵然若失的聲音,帶著莫名的悲傷,被峽谷裡邊的風,吹得支離破碎,拼湊不齊。
明月皎皎別離時
皎皎如霜雪,江中孤月明。
一葉小舟,飄蕩在塗江邊,殘破的碼頭,已經被廢棄了的渡口。
江風,寂寂地吹來,船艙的簾子卷著,裡邊的木桌上,點著油燈,因為護著燈不被吹滅。油燈上邊罩著一個油紙的罩子,油紙太舊了,已然看不出什麼顏色。
從油紙罩子裡邊透出的燈光,發出暗暗的昏黃色。
衛離是個什麼樣的人?
想著衛離不著痕跡地行事,可以來去都那麼灑脫無謂,欒汨羅忽然生出幾分好奇,衛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欒汨羅坐在桌子旁邊,對著油燈發呆,儘管秦謙就坐在她的對面,可是欒汨羅還是願意自己地去思考這個問題。
她不習慣去問別人,因為這個世間,真正可以依靠的,永遠只是自己而已。也許是從小歷經了太多的坎坷,什麼樣的事情,她都喜歡一個人去面對和解決。
秦謙淡淡地道:“你心中在想著她是嗎?”他猜得到欒汨羅在想什麼,汨羅的眼神已經將一切洩密,很多時候,他的心事和汨羅的心事,彼此並不掩瞞。
這麼多年朝夕相處,已經沒有了隱瞞的必要。
欒汨羅不置可否,心中卻總浮動著衛離的影子,衛離微笑著的樣子。
秦謙也不說話了,他們兩個就靜靜地坐著,讓淒寒的月光透射進來,感覺有絲絲的涼意。
桌子上,簡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