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斷前塵且隨風
謝君恩感覺到了不對勁兒,衛離分明是在向賀先生挑釁,忙抱拳道:“衛幫主,您……”衛離打斷他的話:“謝堂主,你是這麼答應他的,事成之後,將中原的疆土分一半給他們?”她的眉間帶著微微的怒氣。
謝君恩把牙一咬:“衛幫主,我們中原是禮儀之邦,既然人家幫了我們的忙,我們總要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吧,反正中原那麼大,給他們一些疆土也是九牛一毛。”
衛離點頭:“謝堂主如此有誠意,那麼他們的大將軍也應該和我們見一面了吧?難道他們倭國的人連禮尚往來都不懂嗎?”
賀先生怒目而視,忽然飛來一隻鴿子,落到了賀先生的手上,賀先生從鴿子的腳上拿出一個竹筒,裡邊是一個小巧的紙卷,然後開啟紙卷一看,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半天才嘶叫了一聲,不知道罵了一句,然後舉著雙手,衝著魅火教的教眾大聲叫喊,說得已經不是漢語了。謝君恩對倭國的話懂得大半,一聽之下,不由得大驚,這個賀先生好像說倭國發生了政變,大將軍出現了意外,所以要他們馬上回國,但是回國之前,要將這裡清理乾淨,殺無赦。賀先生叫喊了一陣,眼睛瞪得溜圓,可是那些紅衣人都沒有了反映,依然站來那裡不動。那邊洪通天卻哎呦了一聲,摔倒在地,謝君恩嚇了一跳,轉頭看去,欒汨羅身上的繩子早就斷了,旁觀那位姑娘也摘下了散亂如草的假髮,用手帕摸了一把臉,露出眉眼如畫的一張俏面,他並不認識這個女孩子。但是長春幫的那幾個人卻抽出腰中的軟劍,趁著趣樂堂的人來不及反映的時候,騰身而起,衝了出去。這幾個人都是衛離精中選精,身法輕功都是極佳,眨眼就將欒汨羅和那個女孩子帶到了衛離和秦謙的身邊。
謝君恩有些懵了,賀先生更懵了。
衛離大笑:“謝堂主不是也衛某將秦思思前輩也請來嗎?衛某不辱使命,不但請來了秦前輩,順便把澹臺先輩也請來了。”她說著一拍手,從不遠處的叢林之中縱出好幾個人來,正是秦思思和澹臺玄師徒。
看澹臺玄不像受了重創的樣子,謝君恩瞠目結舌:“慕容,慕容驚雷呢?”衛離淡淡地道:“謝君恩,你以為你買得動離別谷的須臾嗎?他早已經投靠了焚心教,不過,有位水姑娘找到我,”她說著看了林瑜一眼“她說,誤入歧途,非是所願,奈何打錯鑄成,歸途無路,惟願以血洗恥,還恩償債,須臾是死在水姑娘的手裡,慕容驚雷的幾個兄弟,也是水姑娘放走的。”林瑜心中一痛,他都已經慢慢忘記的這個水清靈,忽然重重地撞擊到他的心。那副衣角上,除了那首訣別詩,再沒有任何徵兆,他們猜了很久都沒猜出來,後來欒汨羅的那封信送來,明著說她被衛離所囚,請秦思思去救她,然後秦思思用藥水泡了一會兒,裡邊才顯出另外的字來,簡單地講述了事情真相,原來是衛離和秦謙設計要套出謝君恩的底細,因為謝君恩勾結了倭國本土的魅火教,好像還牽涉到倭國的一位幕府大將軍,那位大將軍承諾要幫著謝君恩舉事打仗,衛離和秦謙想要捉住那位大將軍。
澹臺玄道:“慕容驚雷和他的兄弟們已經回映雪山莊了,本來他們也想來此和謝堂主算一筆總賬,不過算賬的事情,就由我代勞了。”
謝君恩一時氣堵,他知道,他被騙了。
秦謙笑起來:“謝堂主,百密一疏,你還是功虧一簣了。”
謝君恩怒道:“你們騙我?我不信,衛離,你忘了,秦謙的未婚妻是欒汨羅,你不殺欒汨羅,你居然幫著他們,到了最後,你什麼也得不到。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不殺了欒汨羅,秦謙永遠不是你的,你明不明白?”
衛離嘆了口氣:“謝堂主,奪人不如奪心,心若難奪,人又要來何用?欒姐姐和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加害於他?我衛離既然做了長春幫的幫主,就要帶著那些水上謀生的窮兄弟們一路拼爭,我早在我師父面前發過誓言,只要我一日當著這個長春幫的幫主,衛離就一日不嫁!要為長春幫死而後已。”
秦謙道:“謝君恩,你勾結外虜,用心險惡,還編出如此荒唐可笑的謊言,還談什麼孤忠耿介?多行不義必自斃,我不屑於殺你,你自己了斷吧。”
秦謙的話,不是威脅,在場的不用說別人,就是秦謙和衛離聯手,謝君恩也是打他們不過,何況還有秦思思和天下第一的澹臺玄。
謝君恩冷笑道:“我騙人?我騙什麼人?”
秦謙冷冷地道:“什麼遺詔,什麼名單,什麼前朝的鬼話,就是你一個人在哪裡妖言惑眾,騙人上當而已,如果真有這些東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