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道:“小子,那傢伙的名頭簡直是震耳欲聾,聽到他的名號就要使人笑不出來,我他媽的偏不信這個邪,江湖上的傳言把他給說成了三頭六臂,差點沒他媽的說成是兩個娘生!不瞞你說,我一直在找他,想殺殺他威風哩!”
“哦——?”
故吃一驚,邵真忍著笑道:“老渾球,兄弟勸你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我敢打賭,你和他交手之前,必先把遺言交待清楚。”
“哇!你這狗養的渾小子!”
哇哇大叫,大牛粗聲道:“你怎他媽的吃裡扒外,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難道你非得從門縫裡把大爺看扁才得甘心?”
聞言之下,邵真一聲朗笑。
“噢,小牛,你忽然提這個幹麼!”
像是才想起,大牛急著問:“莫非你和‘鬼見愁’有很深的交情?”
忍住笑,邵真道:“你說對了,老士,少爺和他有很深很深的交情。”
驚異的哦了一聲,大牛道:“可是騙我?”
正經的咳了一聲,邵真道:“騙你又沒錢拿,少爺幹嘛要拿你開心?”
像是失望的降低聲音,大牛道:“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也該是我的朋友,那,那我就不便拆他的臺了。”
想了想,又道:“小子,你說這個有鳥用?他又不知道你被關在這裡,你如果祈望他來救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眨了眨眼,有意瞞他一瞞,邵真道:“他曾授我一種逃脫的武功……"
話聲未完,大牛嚷著道:“小牛,你真有辦法脫離此地?”
笑了一笑,邵真道:“我不是這樣說過麼?”
“噢,‘五合鐵‘乃是天下最初堅的鎖銬,你有辦法脫開?”
像自言自語,大牛哺哺著道:“我願意相信你只是在拿我開心。”
笑了一笑,邵真道:“你會很開心的。”
捺住心中的懷疑,忍著痛,大牛盡力的轉過頭,他稍稍能看到至少隔離有五尺以上的邵真,他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他不敢相信,誰能掙脫集金、銀、銅、錫、鐵所鑄熔而成的“五合鐵”?
不!他只是在開玩笑,或許他真有那份意思,但那註定是要失敗的!至少在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裡,跑了無以計數的山和路,他還未曾聽說過有任何人能掙斷“五合鐵“!
幾乎是屏住氣息,睜大著兩眼,大牛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邵真。
他並不急於逃脫,他只想知道邵真真能掙脫被譽為“死環”的“五合鐵”?
邵真不再開口,他必須實現他的諾言。
他閉著眼,他把全身抵住石壁……
現在,他在承受一個考驗,他不曾被“五合鐵”鎖過,或許他只是想實行他求生的本能,或許他真自以為能掙脫“五合鐵”……
過了半晌,他依然一動也不動……
幾乎納悶了,大牛開始相信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驀地,一聲震天撼地的暴喝響起!
大牛的呼吸陡地中斷!
他看到了!
暴喝仍停留在他的耳鼓之時,幾乎是同一時間,也揚起了幾聲刺耳的斷裂聲!
緊接著,他看到了邵真那原本是緊貼著石壁的身子,驀然像斷了線的風箏,直飛而去!
顯然是把力量用過了頭,邵真一直飛到另一面牆壁,叭的一聲夾雜著微微的悶哼,邵真像愧了氣的皮球,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小牛!”
一顆心陡然吊上喉嚨,聲音微顫而沙啞的,大牛低聲叫道:“小牛,你沒事吧?”
沒有回聲,即連哼一下也沒有,邵真像只蝸牛般的蜷曲在牆角……
咬著牙,把頭轉到極限,很艱辛的看著邵真,大牛睜大著眼睛,頭後已流出血,那不重要。
他嘶叫著,起了很響的迴音:“小牛!你醒醒,醒醒呀!噢!天,我希望你是裝的,你聽不到我在叫你嗎?”
他叫破了喉嚨,他開始想哭了……
“操他狗頭,蒼天你他媽的不會幫點忙嗎?你不會叫他醒來嗎?”
掙扎,嚎叫著,大牛狂聲嘶號:“你若叫他有個三長兩短,我發誓,我一輩子咒你早死,假如你也會死的話……”
叫著,大聲的叫著……
終於,他停止了:他叫不出聲音,他的喉嚨啞了……
“小牛,你他媽的為甚麼不醒醒?難道你忘記了?你還有七萬兩銀子哪!你去了誰去花那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