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語聲,大牛誠懇的道:“你會不會覺得我想同你‘拜把’,感到可笑?”
一顆心莫名的一顫,邵真沒有立刻回答,他必須要一點時間來相信自己並不是聽到一件開玩笑的事情,忍著面板摩擦銬鎖的疼痛,他竭力轉扭他的頭,他必需如此,他看到了他,他——不到半個時辰前認識的外族人。
那個他還無法記清楚名字,他曾笑他是一格老子媽個巴子”的大牛,此刻也和他一樣,忍受著頸子受鋼圈的磨痛凝視著自己。
光線大暗了,他無法看清他的面貌,但他相信自己真能夠看到他一雙睜得很大的眼睛,那雙眼睛決不是晦澀無光,那裡面,有著太多太多,令他一看便能知道的友善,真摯,誠懇!
幾乎要激動,邵真道:“大哥!”
一雙明亮的眼睛滲入太多的驚喜,大牛沙著嗓子叫了一聲:“賢弟!”
他們不再開口,他們只是彼此凝視著,真摯的感情並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來培養,也不需要太多的口語來表白,哦,無聲勝有聲,不是嗎?
他們忘記了頸膚的疼痛,太多的瞭解,傾慕與喜悅,由那四道緊接的眼波中,送至他們的心田……
沒有隆重的儀式,沒有指天發誓,那外表的形式很重要嗎?
不!一點也不!
患難成交的朋友,豈是榮華富貴的酒肉朋友可比擬!
或許在一般人的眼光衡量中,那是一件很令人驚異的事情,他們認識得是如此短暫,而且他們彼此攻訐過,但那會是朋友間的阻礙嗎!會是嗎?如果是,不認為太俗,太狹了嗎?
他們凝視著……
許久……
頸上的面板幾乎要被磨破了,他們才戀戀不捨的轉過頭來。
“我還是願意我們被稱為大牛小牛。”
豪爽的笑著,大牛朗聲道:“今後的江湖上將有一對大小牛了。”
放聲大笑,邵真說不出心頭有多喜悅,豪邁的說道:“為啥不說是一對大小寶?”
“寶也好,牛也好,土也好……”
哈哈一笑,大牛道:“我們將是世上最親密的兄弟。”
忍著笑,邵真道:“誰否認,我便殺誰!”
話聲一落,兩人張口大笑,歡欣的笑,暢快的笑。
他們忘記了他們是動彈不得的階下楚國,他們只是笑著,為著他們的結合而笑,沒有一絲的做作,沒有一絲的虛偽,真的,一絲絲也沒有!沒有!
突然想起甚麼,邵真停下笑聲道:“大牛,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趕忙停住笑,大牛微訝的問:“兄弟,啥個鳥事?”
“這事不得了!”
憤憤的,邵真道:“我身上所有的錢被那狗養的陀敏壽拿去了!”
“嗤!我道是啥大事。”
咧嘴一笑,大牛道:“這有啥好稀奇的,大爺的五百多兩銀子也被拿去了,陀敏壽能留條褲子給咱穿已算是挺不錯的了!”
“區區五百兩當然沒啥稀奇了。”
邵真嚷著道:“老渾球,告訴你別眼紅,少爺的乃是七萬多兩哪!”
“七萬兩?”
吃驚的叫了一聲,愣了半晌,大牛才嘿笑著道:“我呵——!看來我這生來命窮的苦哈哈可走運啦,交上你這個小財神爺哪!”
“媽個格老子,你還說他孃的風涼話。”
苦笑著,邵真道:“這七萬兩,足夠讓你這老不羞的娶十個女人還綽綽有餘哪!”
“說得是。”
像是神往的說一聲,大牛接著又道:“媽的小子,你現在提這個有屁用?不是叫人空高興嗎!咱現在只能祈求他媽的阿彌陀佛,保住頭上的腦袋不被搬家就好了!”
“嘖,別他孃的喪氣得像個癟烏龜!”
撤了一下嘴,邵真笑著道:“少爺有辦法脫離此地。”
“你有辦法?”
猛然愣住,大牛尖著聲音道:“活財神,你別是想錢想昏了頭哪。”
哈哈一笑,邵真有趣的問道:“老土,你聽說過叫‘鬼見愁’的沒有?”
“鬼見愁?”
又是一愣,大牛訝道:“小牛,你是說那個殺人如麻,武功蓋世的冷血魔王‘鬼見愁’?”
好笑的嗤了一聲,邵真道:“對了,就是那傢伙,你聽說過沒有?”
“媽的,你把我看成了井底之蛙呀?我當然聽說過,誰又不曾聽說過?”
尖著喉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