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在“特里斯坦”中——我們都活生生地體驗到了感覺印象背後的一個完整的別樣世界。只有透過這後一種世界,作品的所有豐富性和深度才開始呈現在我們面前,只有以此為中介——透過和聲在我們心中所喚起的淡黃|色、褐色、黑色和金黃|色的形象,落日、層巒疊嶂的山峰、暴風雨、春天的景色的形象,以及頹敗的城市和陌生的面孔的形象——它才能向我們傾訴自身的某些東西。貝多芬在失聽之後寫出了他最後的作品,這決非偶然——耳聾只會使他擺脫最後的鐐銬。對於這種音樂來說,視覺和聽覺同等地是溝通心靈的橋樑,且只是如此。對於希臘人來說,這種幻象的藝術享受是全然陌生的。他用肉眼感覺大理石,奧洛斯管(aulos)的渾厚音調幾乎是繪聲繪色地感動他。在他看來,眼睛和耳朵就是他希望接受的印象的整體的接收器。但是,在我們看來,甚至在哥特階段就已經不是這樣了。
實際上,音調是某種延展的、有限的、可計數的東西,如同線條和色彩一樣;和聲、旋律、節奏同樣也具有透視、比例、明暗對比和輪廓。那使兩種繪畫區分開來的差距可能要比使某個時期的繪畫和音樂區分開來的差距大出很多。請就米隆(Myron)的一尊塑像思考一下這中間的差距:普桑(Poussin)的風景畫藝術與同時代的室內康塔塔藝術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