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白素在內(她的聲音比較低),都叫:“金月亮。”
漢烈米全然不知道“金月亮”是甚麼意思,而我們由於實在太意外,而且極其駭然,所以一時之間,也無法向他解釋。我們絕想不到,一千多年之前,曾在裴思慶的記述之中出現過的美女金月亮,竟然又會出現。
根據漢烈米的敘述,那在玉棺材中的美女,毫無疑問,就是金月亮。
溫寶裕想說甚麼,可是他只是張大了口,揮著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保持著最鎮定的是白素,她道:“教授,那不是一塊大玻璃 或者說,不是一塊單面的玻璃,而是立體的,那美女,整個人都嵌在玻璃之中。”
這一次,輪到漢烈米的行動和溫寶裕一樣了,他揮了好一會手,才道:“你們怎麼知道的?你們全知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在這時,也緩過了氣來,我道:“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一定會告訴你,請你先說下去,那女人……是怎麼到酋長那裡的?”
漢烈米繼續說下去。
等到他看清楚,那美女一竟然是被嵌在一大塊玻璃中的時候,他的驚訝,更到了頂點,他睜大眼睛,怕至少有三分鐘,未曾眨眼。
這時,酋長也進了帳幔,站在他的身邊,漢烈米有點神不守舍地問:“怎麼回事?”
酋長看看那美女的目光,充滿了深情,他的回答是:“有人在沙漠的一場狂風過後,發現了她,可想而知,發現她的人,是何等震驚,所以就把她送到我這裡來了,同時發現的,還有一些精緻的金器和玉器,她本來是被一個沙丘淹沒的,暴風移動了沙丘,她才得以重見天日。”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
事情很容易明白 金月亮是被裴思慶帶走的,結果,她在沙漠中被發現,這就證明裴思慶未能回到長安,他應了毒誓,死在沙漠之中了,這一次,沒有人救他了,他經歷了兩次死亡的痛苦,誓言加倍,那是他應得的結果。
裴思慶的屍體,自然成了沙漠中的白骨,而被密封在一塊“大玻璃”中的金月亮,則經過了一千多年,仍然栩栩如生。
那些同時被發現的金器和玉器,自然是“天國”的女主給裴思慶準備在路途上使用的。
漢烈米當時,對酋長的說法,並不懷疑,可是他忍不住問:“酋長,你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這樣子了,你還……愛上了她。”
漢烈米的話,說得十分委婉,因為他看出,酋長的精神狀態,不是很正常。愛上了一個已死的人。是十分嚴重可怕的精神疾病,稱為“戀屍狂”,有這種狂症的人,甚麼樣乖悖的行為都做得出。
難怪漢烈米一開始就向我們解釋中東地形和世界局勢了;如果那個酋長髮狂起來,事情確然可大可小,和全世界都有關係。
酋長的神情十分痛苦:“我無法控制,我明知十分荒謬,可是無法控制。而且你看,保持她身體的方法,多麼特別?我相信她只是暫時休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會活回來!”
漢烈米叫了起來:“她不會,她和那些器具在一起,她可能死了上千年了。”
漢烈米的話很理智,可是酋長的話,卻又使他無法反駁,酋長道:“上千年?一千年之前的人,懂得造出那樣的玻璃來,並且把人嵌進去?教授,告訴你,這女人是真神賜給我的。”
漢烈米忍無可忍,可是那句話,他還是在喉中打了一個轉,未敢說出來。那句話是:“那麼你就請真神令她復活吧。”
酋長繼續道:“我要令她活回來,教授,你負實查出她的來歷和身分,她必然有族人,也要查出是誰這樣處理她的身體的,要查出那個又發現了同樣的器具的古城在甚麼地方,要用盡一切方法使她活過來,成為我的妻子。”
漢烈米全然啼笑皆非,酋長的情緒,進入了狂熱狀態:“我會盡我一切力量來達到目的。哪怕是天下大亂,我也要達到目的!”
為了表示他的決心,酋長的臉上,肌肉扭曲著,抽搐著,看來十分可怕。
漢烈米就在這時候,想到了以酋長這樣地位的人,如果忽然之間失心瘋起來,那會給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所以他忙安慰酋長:“別……那樣,總有辦法的 我認識幾個很出色的朋友,對他們來說,似乎沒有甚麼困難的事!”
漢烈米說:“我那時,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曾和我共過事的原振俠醫生。”
溫寶裕以手加額,叫了起來:“天,你把原振俠的祖宗十八代全叫來,也無法令一個死在唐朝的女人復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