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不久的夫人。即將出門時,卻接到沈楚的電話,說是有一位同學病了,他答應替人家出賽下午一場校際杯籃球賽。她擎著聽筒,久久不開口。
父母自分居至正式離婚已有十年多了。母親帶著妹妹春波住在美國,在她的記憶中,母親是個雍容、有才幹的女人,並且,與父親相愛。但,他們“不得不”仳離。據父親說,他是不堪那一份完美的愛情,他覺得太累,母親是個焚人的自焚者。春泥並不全然瞭解,只在父親喟嘆她太像母親的時候,她的全身都武裝起來,要拼命做得最好,像是必須補償什麼似的。父親再婚之後,那種微妙的抗衡更明顯。她將近一年不回家,她將與沈楚交往的事透露給父親知道,帶著一股報復的快感。父親果然緊張起來,特地北上一探究竟,囑咐她要帶沈楚一塊兒見面。當時,她幾乎要笑出來了,一切盡如人意……
“春泥!你聽見了嗎?等我打完球,會到飯店去找你們……”
“沈楚!你不必來了。”
她掛上電話,用力咬住下唇。該死!我再也不要看見你——沈楚呵!我比不上一場球!我將一生的幸福押上了,竟不如一場球賽!算我往昔的心全都白費了——為什麼?竟然只是一場球賽!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落紅不是無情物(5)
她獨自去車站接父親,安頓他們在下榻的飯店休息。父親一直沒問,卻從她冰封的面容上知道了一切,到底是一手帶大的女兒。
“凡事不要太認真……”父親終於開口,長嘆一聲,“你就是太像你媽了。”
“像媽有什麼不好?”她嚷叫開來。首先被自己的嗓門嚇了一跳,接著便是惡意地發洩,“媽愛你!媽沒有不忠實!媽媽到現在還是獨身!”
拎起皮包,她奔出房間,一直衝到大街上,才發現自己把一切搞砸了!她從不願在父親面前這樣吼叫,她原是打定主意一輩子不說這些了。然而,卻在最不適宜的此時此刻,她全說了!該死!
抬起頭,她突然攔下一部計程車。我已經把一切都搞亂了,沈楚!你想置身事外嗎?
球場上戰得激烈,場邊擠滿加油的人群。當春泥側身擠到前排時,只剩最後五分鐘。她站在那兒,心臟狂跳,周身泛冷。
滿身大汗賓士場中的沈楚感應到了春泥,他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