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制妖法,韋老爺以一敵二也是不在話下。你卻偏偏要等我們兩敗俱傷,這隻能說明,韋老爺的傷勢,泥丸秘藏治不了。”
韋褚面色一沉。
他趴在那裡裝死,的確是傷勢太嚴重。
井中吼聲爆發時,他距離最近,被衝擊得最狠。更為關鍵的是,他雖是儺師,但肉身修為遠不如許應、黃思平,甚至不如蛇妖蚖七!
泥丸秘藏雖然可以讓他成為不死之身,但並非絕對的不死之身!
井中吼聲造成的內傷,一時片刻無法痊癒!
“當時的我,的確不是你們的對手。但現在……”韋褚邁步向許應走去,冷笑道,“我可以輕易誅殺你!”
許應屹立在那裡,紋絲不動,道:“韋老爺好像忘記了我好兄弟蚖七,此刻他就藏在大雄寶殿的殿頂,只待韋老爺出手,他便給予大人致命一擊。”
韋褚臉色頓變,想起司法佐丁泉的脖子。
許應面色肅然:“司法佐丁泉,韋老爺應該熟悉吧?我好兄弟蚖七的蛇毒,天下第二,咬了丁老爺一口。丁泉就算被你們搶救回來,也要不治身亡!泥丸秘藏也救不了他!”
突然,廟外傳來丁泉的笑聲:“上次那蛇妖不是說,他的蛇毒天下第五麼?怎麼到了你這刁民的口中,就變成第二了?”
許應臉色微變,只見丁泉踏入廟門,他的脖子烏黑一片,氣色並不好看,顯然蛇毒還未完全解開。
韋褚也不禁哈哈大笑,譏諷道:“刁民,你還有何話可以狡辯?”
丁泉來到韋褚身邊,拱著雙手長揖到地,道:“多謝韋兄幫我祛毒。若非韋兄搭救,丁某已經是黃泉之鬼。”
韋褚擺了擺手,笑道:“你我是同僚,救你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丁泉正色道:“對韋兄是舉手之勞,對我卻是救命之恩。丁某自幼飽讀聖賢之術,知道禮義廉恥,韋兄的恩德,我沒齒難忘!”
許應很快鎮定下來,面色恢復如常,低聲吟誦:“天魂生白虎,地魄產青龍。運寶泥丸在,搬精入上宮。有人明此法,萬載貌如童。”
韋褚和丁泉聽在耳中,臉色齊變。
丁泉身軀顫抖。
韋褚踏前一步,喝道:“你說什麼?你從哪裡得來的《泥丸隱景煉氣法》?這明明是周家不傳之……”
他剛說到這裡,突然腳下無數根鬚蠕動,如同一條條細微的靈蛇鑽入他雙腿血肉之中!
他的右腿血肉還在生長,給了這些根鬚可趁之機,短短一瞬間,無數根鬚便扎入他的血管,侵入他的心臟!
韋褚呆了呆,回頭難以置信的看向身邊人。
丁泉看著他,眼裡噙滿淚水,哽咽道:“韋兄,是他逼我的,你別怪我!他說出《泥丸隱景煉氣法》的時候,我便不得不殺了你,我不想被周家誅九族啊!我家裡有媳婦,還有三房小妾要養,我也是可憐人兒,你知道的……”
韋褚臉色漲紅,口中有血湧出,艱難的吐出最後一句話:“我救過你的命……”
丁泉落淚,大哭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活著,不會辜負你的救命之恩。所以你放心的去吧。你死了之後,就沒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韋褚皮囊和衣裳炸開,鮮血四處流淌。
他的血肉赫然變成無數根鬚,甚至連大腦,也是無數根鬚纏繞在一起形成的形狀!
“我不能讓周家知道,我抄錄了一份《泥丸隱景煉氣法》!更不能讓周家知道,我把手抄本丟了!”
丁泉面相漸漸兇狠,對著人形根觸道,“你要怪,只能怪許應!怪許應這個刁民多嘴!是許應殺了你,不是我!韋兄,我這就送這刁民去見你,為你報仇!”
他的手掌放在韋陀肉身生長出的根鬚上,儺術爆發,那些根鬚在飛速向上生長,很快長出一株大柳樹!
柳樹盤根,樹根靠近樹身部分生長出一張面孔,與韋陀有些神似,臉上還帶著震驚之色。
柳樹的樹冠越來越大,漸漸籠罩破廟,柳枝萬千條,一條一條垂落下來,隨風搖曳。
丁泉站在柳樹下,抬頭看向許應,目光兇惡:“刁民許應,你殺了我的救命恩人,今日本官要為韋大人報仇!”
許應沒有說話,突然大雄寶殿上傳來吭哧吭哧的笑聲,蚖七甦醒,從殿簷處探出頭來,笑道:“你這人倒好,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還要怪罪在其他人身上。你誇自己自幼讀書,我看你讀書讀到狗頭裡去了!”
丁泉面色一沉,柳枝唰唰作響,向蚖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