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進入各州郡縣為官。
對於世俗中人來說,官吏中的儺師是比神魔還要可怕的存在。
寧惹神魔,莫惹官儺。
惹了神魔,最多把你殺了,但惹了儺師,就算你變成鬼也得再死一遭!
“官府必然會派來儺師,你得罪了神靈,又得罪儺師,你死定了!”蛇妖喋喋不休。
許應大怒:“你再跟著我,信不信我把你臘成蛇幹?”
蛇妖笑道:“把我臘成蛇幹,你拿去交稅啊?你現在命案背在身上,去衙門就是自投羅網。”
許應快步疾行,始終無法將他甩開,只好耐著性子道:“你跟著我,到底想做什麼?”
蛇妖眉開眼笑,——當然,他沒有眉毛,笑道:“我想讓你傳授我象力牛魔拳。”
許應腳步不停,聞言失聲道:“我的象力牛魔拳才剛剛修煉,你卻是傳承有序的家傳絕學,為何還要我傳給你?”
蛇妖沉默,過了片刻,道:“我煉了一百二十年了,目前修煉到第三層,始終沒有煉到第四重。我爹,我祖父,都沒有把象力牛魔拳煉到第四重。”
許應沒有好氣道:“你們沒手沒腳,煉不成也是理所當然。別跟著我!”
蛇妖笑道:“天大地大,有你許應的落腳之地嗎?我那秦巖洞,到底是個藏身的好去處。”
許應眼睛一亮,笑道:“蛇兄,蛇哥,秦巖洞怎麼走?”
初一,零陵城隍廟正逢集市,多有善男信女供奉城隍爺,很是熱鬧。
零陵城隍名叫薛靈府,也自從雕像狀態復甦,化作血肉之軀,享用香火和祭牲。
忽然,一陣青色煙氣從地底鑽出,化作一個高兩尺的土地神,一溜煙小跑,跳到城隍薛靈府身上,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兩句。
城隍薛靈府勃然大怒:“殺我陰庭命官,觸犯天條,此風不可長,許應罪該萬死!傳我命令,零陵八百大山,五百水系,村鎮一千二百,大小神靈,搜尋許應,就地誅殺,以儆效尤!”
“且慢!”
突然廟外一個聲音傳來,城隍薛靈府循聲望去,卻是零陵縣令周陽率領一眾官吏,風風火火闖入廟中。
一個官吏走上前來,道:“許應是活人,他犯了事,殺了蔣員外,自然用陽間律法治罪。此案,歸我零陵縣衙管理!薛城隍,你可以收回成命了!”
城隍薛靈府冷笑,道:“許應殺我陰庭的神靈,觸犯我陰庭律法,自然當用陰庭律法治罪!周縣令,你們請回吧。”
縣令周陽哈哈大笑,拂袖轉身向外走去,走至廟門處,停步側頭道:“自東平郡王叛亂以來,陰庭步步蠶食陽間,管得越來越寬!但是在零陵這一畝三分地,始終是我周家地盤,陰庭休想染指!來人!”
他麾下一眾官吏紛紛躬身。
周陽面色陰冷:“給我將許應擒拿歸案,但遇反抗,或外人阻撓,無論對方是神是人,格殺勿論!”
“是!”一眾官吏紛紛離去。
城隍薛靈府冷哼一聲,揮了揮手。他肩頭的土地神會意,立刻跳了下來,化作一縷青煙鑽入地下,追蹤周陽而去。
過了不久,縣令周陽率領一眾官差來到蔣家田村。村民們見到官差,比見到神靈老爺還要恐懼,紛紛跪伏在地,不敢抬頭。
周陽率領一眾官差從跪地的村民中間走過,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地上的綠袍神靈雕像,伸手在雕像腦門上的大洞比劃了一下。
“一種異化的妖法,可以讓身體變大很多,是武道法門。”他低聲笑道,“這個許應一介草民,修煉的居然是妖法,有點意思。”
周陽揮了揮手,讓官差去辦事,自己則坐在一個村民背上,和顏悅色道:“玉伯,今年收成如何?”
蔣玉伯是蔣家田的里正(類似村長鎮長之類的官職),小心翼翼道:“今天收成還好,多打了三鬥穀子。”
周陽點了點頭,滿面和善笑容:“莊稼長得怎樣?”
“莊稼都很好。”蔣玉伯賠笑道。
周陽面色一沉,喝道:“收成還好,莊稼也不錯,怎麼你們村的捐稅就這麼難收?是不是不想讓本官過好日子?”
蔣玉伯跪伏在地,不敢說話。
周陽哼了一聲,道:“本官收捐收稅,是給自己收的嗎?不是!是給朝廷收的!本官能吃鄉親們一粒穀子嗎?不能!本官的俸祿是朝廷發的!本官吃的喝的,都是俸祿買的,從不拿你們這些小老百姓一點東西!”
蔣玉伯唯唯諾諾,連連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