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蛇妖頹然。
許應穿戴整齊,又來到缸邊看了一眼蛇妖。蛇妖一動不動,心道:“等我接上後腦勺的骨頭,冷不丁仰頭,給他來一口狠的,送他去見他祖父和爹孃!”
許應面朝朝陽,徐徐吐納,默默運轉太一導引功。
呼吸之間,只見他面上的陽光像是隨著他的吸氣而漸漸明亮起來,甚至可以看到空氣中有一顆顆細小的光粒,伴隨著呼吸而隱沒到他的體內。
許應腹中隱約傳來雷聲,轟隆隆,自丹田中升騰而起,漸漸來到咽喉、鼻腔,然後雷聲又慢慢沉下,徐徐回到丹田。
不過片刻,許應身上便自熱氣騰騰,一股股白色霧氣嫋嫋升起。
他的本事,並非祖父或老爹所教。
其實他不是老爹親生骨肉,而是祖父撿回來的。
父親和祖父姓蔣,許應姓許,七年前許家坪大火,祖父從火場救出許應,帶著許應來到這裡。
許應對於那場大火的記憶所剩不多,但朦朦朧朧還記得一種呼吸法門,就是太一導引功。
許應平日裡閒來無事,按照太一導引功修煉,時至今日,已經修煉了整整七年。
許應也不知道修煉這東西有什麼用,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早上練一練,也無須花費多少時間。
修煉期間,他發現太一導引功最大的作用,就是氣血執行到下面時,尿尿比以前直了很多,不擔心尿到鞋子。
“這玩意兒沒啥用,只能尿得遠。”許應曾經對此嗤之以鼻。
直到許應長大了一些,跟著祖父和老爹去捕蛇,打死了一條大蛇之後,他才知道太一導引功的作用,遠不止尿得遠這麼簡單。
許應把太一導引功傳授給祖父和父親,怎奈他們學習時間太晚,進境緩慢,還是相繼倒在捕蛇的過程中。
而今,家裡只剩下許應一人。
許應在三年前便已經將太一導引功修煉到極致,一身氣血行如奔雷。
他感覺到後面明明還有路,氣血還有執行變化,可惜不知道後面的功法。
他的身後,蛇妖從缸裡悄悄探頭,見狀不由駭然。
許應吞噬太陽之精,錘鍊氣血,比自己還要快,煉化太陽之精的速度,哪裡是吸收太陽精華?分明像只怪物,張開大口侵吞朝日玄機!
“他修煉的是我妖族功法!”蛇妖瞪大眼睛,心中不解,“他不是人嗎?為何可以修煉我妖族功法?”
日上竿頭,許應緩緩停止吐納,蛇妖連忙縮頭。
日上竿頭後,陽光中的火性也變得無比灼熱,這時倘若修煉導引術,便會覺得氣血越來越熱,隨時可能自燃而死!
多煉反而對身體有害,倘若一不留神多練了,體內積蓄越來越多的火性,還需要在滿月之夜採月亮之華,來化解火性,才能保證修為的純淨。
許應來到缸邊,探手捏住蛇妖七寸,將它從缸裡提了出來,面色和善道:“我並非好殺之人。我問,你答,否則弄死你。明白嗎?”
蛇妖連連點頭。
許應放它下來,問道:“你是怎麼成為妖怪的?”
蛇妖善解人意,道:“我祖父原本是普通的毒蛇,有一日誤入秦巖洞,秦巖洞突然塌了半邊,露出一卷經書和一葫蘆丹藥。祖父吃了丹藥,突然就開了竅,腦筋聰明瞭許多,能夠說話,識字讀書。於是便按照那捲經書修煉,就成了妖怪。後來祖父把經書傳給我父母,我父母又傳給我,可算傳承有序,家學淵源。”
許應輕輕點頭,道:“把你家經書拿來,讓我看看。”
蛇妖遲疑。
許應撿起井邊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用力一捏,石頭被擠出四五滴水珠。
少年鬆手,石頭碎成齏粉,淡淡道:“你比這石頭如何?”
蛇妖當機立斷,張開嘴巴,從口中吐出一卷經書。
許應翻開經書,這經書記載的是一門名叫大日導引功的導引術,以及一門名叫象力牛魔拳的武道拳法。
“你一條蛇,沒手沒腳,怎麼修煉象力牛魔拳?”
許應失聲笑道,“這是牛妖或者象妖才能修煉的武道法門吧?”
蛇妖嘴角動了動,心道:“有的煉就算不錯了,我哪有資格挑三揀四?你不也是修煉我妖族的導引功?”
許應翻閱,大日導引功與他的太一導引功類似,不過他揣度片刻,便發現大日導引功在汲取太陽精氣上的速度比太一導引功要遜色許多。
大日導引功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