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周的空間炸開,兩人身形急劇沉降,穿過陽間,向陰間墜去。然而下一刻,許應和濟覺的身形頓住,只見他們依舊在太始大世界,面前依舊是須彌山和偈菩提元神。
許應大吼一聲,雙手插入虛空,將壺天證道經催發到極致,撕裂虛空。
虛空的另一端,還是須彌山,還是偈菩提元神。
偈菩提元神伸出手來,微笑道:“許應,請入大雷音寺做客。”
許應面無表情,散去一身激盪的氣血,收起第三天關,向濟覺道:“既然邪佛盛情邀約,我們豈能拒絕?無論大雷音寺是龍潭虎穴,我們都要去一趟。你放心,你是我發小,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有所損傷!”
濟覺眨眨眼睛,雖然不明白他屢次強調自己是他發小是何用意,但料想許應一定大有深意。
兩人向須彌山大雷音寺走去,不過多時,便來到大雷音寺外,只見原來鎮守須彌山的諸神,此時各自皈依,變成羅漢。
各大宗門的掌教、宗主、門主,此刻剃光了頭髮,做了尊者,一個個肉身經過改造,或三頭六臂,或怒目金剛,或降龍伏虎。
仙器成為法器,被他們抓在手中。
眾多羅漢、尊者湧出大雷音寺,列隊相迎。
許應與濟覺一前一後,走入大雷音寺,只聽一聲哈哈大笑,玉川公子迎面走來,道:“許應,你這身本事真是精彩絕倫。若非你主動進入世尊的極樂世界,在外面想拿下你,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許應深深看他一眼,道:“道元法師莫非是死在玉川公子之手?”
玉川公子驚訝道:“何出此言?”
“偈菩提被鎮壓,無法出手殺害道元法師。你祖上野心勃勃,上次派只仙鶴下界送畫,卻送到我手上,畫中烙印的東西,想來就是破解地宮封印的符文印記。帝君可破一次,便可破第二次。”
許應道,“於是帝君命你前來,破解封印,釋放偈菩提。道元法師鎮守此地,你趁他不備,襲殺了他。對不對?”
玉川公子嘆道:“宛如親眼所見。你這麼聰明,一定能猜出,我用什麼手段殺了這樣一位佛門大高手吧?”
許應心中一沉。
他自然知道,只有紫幽冥刀這等法寶,才能讓道元法師來不及抵禦,便被一刀梟首!
玉川公子笑道:“我用紫幽冥刀砍掉他的頭顱,這一刀連他元神一起斬殺,讓他魂飛魄散,只剩一點不滅真靈。若非此刀被你斬斷,恐怕連這點不滅真靈也要斬去。”
他雖然在笑,但是眼中卻流露出憤恨的光芒。
他對許應之恨,堪比天海!
自己的前程,就是被他毀了!
“你將會死在此地,而我將用你的人頭立功。”
玉川公子與許應並肩而行,向大雷音寺的大雄寶殿走去,咬牙笑道,“這一次,你再無翻身機會。”
許應昂首闊步,走入這座寶剎,只見一尊健碩高大的大佛半癱半坐,坐在佛祖的寶座上,袒露胸膛和腿腳,胸口和腿腳露出濃密的黑色汗毛。
他身上有鎖鏈纏繞,還有團團業火,飄浮在四周,這團熄滅,那團亮起。
“許應,你這一路來,見我極樂世界,西天淨土,覺得我佛法如何?”
偈菩提稍稍坐起身子,聲若洪鐘,悠悠道,“你看我,可像佛祖?”
許應搖頭笑道:“回佛祖,不像。”
偈菩提哈哈大笑:“你諂媚的樣子,很得我心。我降服此界萬千異道,我煉化虛空,煉成極樂淨土,我為天道,哺育蒼生,我為地道,養育萬物。我為何不像佛祖?你若是回答不出,我殺你。”
許應笑道:“偈菩提,你倘若是佛祖,必然精通佛法。可是,你連我發小的佛法都不如,又談何像佛祖呢?”
偈菩提不禁失笑,道:“我的佛法,不如這個小沙彌?”
許應面色肅然,道:“我元狩世界雖是窮鄉僻壤,但佛法依舊沒丟,儘管天地大道變遷,佛法不具備威力,但我發小自幼出家,將佛門各種法門學得滾瓜爛熟。你這半道出家的假佛祖,肯定比不上他這樣的自幼出家的。你若是像佛祖,他豈不是更像佛祖?”
偈菩提目光落在濟覺身上,驚訝不已,笑道:“你這個發小,一身修為不弱於你甚至比你還強幾分。真是你發小?”
許應笑道:“我想與佛祖賭一賭,就賭你的佛法,還不如我這個發小。”
那尊大佛哈哈大笑:“_個小沙彌,與我賭佛法?異想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