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許應面色黯然,道:“誰殺了你,化作你的樣子來騙我?此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道元法師愕然,濟覺佛子也是極為錯愕。
他是頭一次下山,就像一張白紙,不曾見過人間險惡。
道元法師失笑道:“許施主何出此言?”
許應眼中難掩悲傷,道:“我與法師在望鄉臺相遇,法師淳淳,待我以真,毫無機心,是我見過最純粹的人。就算你用造化之術再造其肉身,也難以模仿其神韻,模仿其純真。”
道元法師感慨道:“道元師侄的確是個奇才,可惜他還是死了。不過,就算你識破又能如何?你以為憑藉佛祖的佛珠,便能鎮壓得住我麼?痴人說夢。”
他的脖子上掛著那串佛祖佛珠,悠悠道:“就算是佛祖尚且活著,他對這串佛珠的感應也只是模模煳煳。他發揮不出佛珠的幾分威力。佛祖只有在我身邊,才能發揮出佛珠的一切威能。”
道元法師微微一笑,道:“許應,你以為你獻出此寶,將此寶掛在我的脖子上,我便會被你所控?其實,佛珠掛在我的脖頸上,只有我才能發揮出佛珠更大的威力。”
他的聲音帶著邪性,有一種誘人墮落的魅力:“你的心思,映照在我的道心中,歷歷在目。你已被我看破,就像個沒有穿任何衣裳的孩子,赤條條的。”
“唔?”
許應抬起手掌,“佛祖不在你身邊,但我在你身邊。有何區別?”
掛在道元法師脖子下的串珠突然飄了起來。
道元法師臉色頓變,只覺自己被困在一顆顆佛珠之間,無法衝出。
他分出一縷魂魄,練就化身,化作道元法師的模樣,本著戲弄許應的念頭,貓玩耗子,戲耍夠了再將耗子弄死。
然而,那串佛珠飄浮旋轉,佛音大作,竟然將他的分魂和法力,悉數鎖在一顆顆佛珠之間,動彈不得,逃脫不得!
“偈菩提,你小覷我了。這串佛珠我掛在你脖子上,便料定你無法奪取。”
許應催動佛珠威能,但見一顆顆佛珠越來越大,環繞道元法師,佛音震盪,將他分魂鎖住,法力神識等等統統煉成一體,化作一顆珠子!
這顆珠子飄浮,血色如紅玉,血珠中有一尊小巧的佛陀,跏趺而坐,正是偈菩提的分魂和法力神識!
只是這尊偈菩提驚怒異常,想要起身,卻被鎮壓,動彈不得。
許應抬手,捏住這一刻血珠,黯然神傷,低聲道:“法師,今日我不能為你報仇只能先收一點利息。”
他重重一握,氣息大震,將偈菩提的分魂連同法力神識統統捏碎!
濟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久久沒有說話。
許應沉著臉,轉過頭來,遙望須彌山大雷音寺,只見那裡佛光蒸騰,光耀虛空,隱隱有一尊堪比須彌山的大佛坐鎮虛空中,面帶大慈悲的笑容。
須彌山極為廣大,是太始大世界的中心,甚至影響日月執行,讓太陽圍繞它旋轉。那尊大佛便有如此廣大,聲音傳來:“許應,你的確是人傑,令人欣賞。我萬萬沒想到,你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翻盤。”
許應祭起第三天關,立刻開啟門戶,向濟覺道:“邪佛厲害,遠非我們所能匹敵。我們快走!”
濟覺與他一起衝入第三天關。
兩人跨出天關門戶,只聽偈菩提的聲音依舊清晰傳來:“昔年佛祖與諸佛建立極樂世界,名叫西天淨土。”
許應抬頭看去,只見這裡依舊是太始大世界,前方依舊是須彌山!
他再度催動第三天關,鎖定祖庭,閃身衝入門戶之中。
“他有大法力,大宏願,道與天地合,印證時空,亙古不滅。”
偈菩提的聲音依舊傳來,“如今他故去了,這種手段,便只有我才能掌控。”
許應暴喝一聲,六大洞天全部開啟,身後四大法寶浮空,將第三天關催動到極致冫喝道:“管你什麼極樂世界,我自破之!”
以他目前的法力,足以將這件仙王之寶的所有威力悉數激發!
然而門戶開啟,門後依舊是太始大世界!
門後的世界中,依舊有一座須彌山,依舊有一尊偈菩提元神!
而許應身後,還有一座須彌山,一尊偈菩提元神!
偈菩提元神坐鎮虛空,微微笑道:“許應,整個太始大世界便是我的極樂世界,誰能逃脫?”
許應腳下突然重重一頓:“陰間!”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