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界宇宙的回光中,他們看到一幅幅面孔,或者慷慨激昂,或者壯懷激烈,或柔情似水,或燕趙悲歌。
人世間的種種美好,體現在歲月中,人世間的種種險惡亦是如此。
翠青色的石船從歲月駛過,沒有經歷歲月,卻掛著歲月的傷,烙印在長孫聖海的道心中。
他是帝界遺族在彼岸生下的孩子,自幼便把自己當成新聖族。然而在彼岸,他認為自己是新聖族,與其他新聖族一樣,卻屢屢遭人欺壓欺辱。
他原本不知這是為何,後來才知,這是因為他的背後沒有一個強大的本土。
他雖然掛著新聖族的名頭,但是他的面板,他的相貌,他的身材、血脈,都與其他新聖族不同,與老聖族也不同。
他是帝界人,其他新聖族眼中的無根的種族。
他從未在帝界生活過,現在又像是回到了帝界,彷彿生活在這裡。
可是,回光終會逝去,終有結束的一天。樓船依舊前行,漸漸來到回光的終點。
那裡,他們最後一次看到帝界,一座十三重寶塔出現在帝界的中天,寶塔只顯現一半,劫運與殺伐之炁正自源源不斷的從另一個宇宙注入帝界。
這一幕,與許應在昭界所見的情形很像。“羅道主的天地風雅塔。”
長孫聖海吐出一口濁氣,道,“彼岸轉嫁劫運,滅我帝界,這筆仇遲早要清算!
許應目光閃動,道:“但是彼岸的勢力太大,實力太強,想要剷除彼岸談何容易?長孫聖海轉頭看向他,道:“你不想剷除彼岸?”
許應道:“彼岸對三界早有吞併之意,而且三界距離彼岸越來越近,這些年彼岸也在搜尋三界。我三界與彼岸的衝突,乃是必然。”
長孫聖海道:“就算三界投降彼岸,將來也會落得與帝界一樣的下場!
許應搖頭道:“三界絕不會投降,投降了,新道紋便會被替換,便再無超越彼岸的可能。三界需要時間,必要時,我會在彼岸釋放新道紋,屠殺彼岸人。”
長孫聖海深深看他一眼,道:“這是三界最後的手段,輕易不能動用。”
新道紋還在理文和靈紋之上,此等道紋釋放出來,只怕彼岸也會遭遇一場滅頂打擊,只有少數強大的存在才能存活。
只是這等滅世之舉,輕易不能動用,除非緊要關頭。
許應道:“真正能決定勝負的,是不朽、
真王、道君、大道君和道主。而這些三界太少了,哪怕加上天境,也比不上彼岸。我們需要更多志同道合的人。”
長孫聖海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統一起來,結為一個聯盟?”
許應想起道盟,輕輕點頭,道:“我們需要聚集起更多的像你我這樣的人,團結起來,共同研究道法,共同進步。我們要成立,屬於我們的道盟!,
長孫聖海喃喃道:“屬於我們的道盟?”
許應笑道:“我們這個道盟,要從大千宇宙中挑選有志於對抗彼岸的人。比如太一道門的幾位師弟,青玄、聖尊、悟空和石天養,比如天境的卓道純。”
長孫聖海微微皺眉:“你說的這些人,都是太一道門的弟子。”
許應怔住,這才發現他們這些有志於造彼岸的反的人,竟然都是或者曾經是太一大道君的弟子!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