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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今忽然鬧出這樣的事,臨清心裡關於閨中秘事的羞怯重新冒出來,他是喜歡沈絮,可還停留在小兒女的喜歡,並沒有做好和他親近的準備,平素沈絮對他說幾句體己的話,他都羞得不敢看他了,更何況早上沈絮還……
臨清臉上好不容易消了些的燙意又燒起來,眼看日頭高升,該去給沈絮送飯了,他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出門。
那呆子……
臨清咬著嘴唇,心中惱道,真真混蛋。
沈絮早飯沒吃,上了一上午的課,腹中早就罷工打鼓了。他望望窗外,不知臨清還會不會來送飯。不來怎麼辦,他也不敢回家,來又怎麼辦,兩人見了只怕還是尷尬。
沈絮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怎麼會幹出這種混賬事來呢,這便是要解釋也無從解釋,臨清又是臉皮薄的人,自己摸了他不說,還——
臨清若是女子,自己便是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浪子,那是流氓、無賴,是要刺配發邊的!
可臨清明明不是女子,自己為何又愁得坐立不安呢?
以前兄弟間也是互相做過些猥褻事的,還湊在一起比大小,怎麼就不覺得羞恥?對了臨清,為何就彷彿調戲了女子一般不自在。
對啊,臨清也是男子,晨起火這類事總是懂的罷。自己便自然些,把臨清當做那些兄弟不就行了,何必要尷尬侷促?
沈絮安慰了自己一番,勉強靜下心來。
然而想是這樣想,當看到臨清提著飯籃子出現在院門時,沈絮還是登時從椅子上彈起來,手足無措、緊張不安,眼睜睜看著臨清走近,竟是張口結舌,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憋得久了,是要出事的~
☆、第二十三章
沈絮竟然忘了,這小公子是喜南風的!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昨晚自己抱著小公子發情簡直就是調戲良家婦女啊!臨清即便不是女子,架不住人家好的是男子啊!沈絮頭皮發麻,眼看臨清看了自己一眼,進了側屋,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一樣,竟是不知該過去還是不過去。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調戲一個男子,他平素雖風流,但與女人說軟糯情話都是基於雙方互有情愫的前提下,那些規矩的大家閨秀他是不敢隨便逾矩的,女人都沒調戲過,調戲一個男子對沈絮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他做了好久的心理鬥爭,才鼓起勇氣往側屋去。
桌上已經擺好了菜,臨清坐在桌邊,正望著地上發呆,聽到沈絮進來,抬頭望去,兩人一對視,雙雙飛快移開視線,皆是雙頰通紅,尷尬得要命。
“吃飯了。”臨清的聲音細如蚊吟,臉都要埋到地上去了。
來的路上他還給自己鼓勁兒,好不容易勸得自己不臉紅了,結果一見面,又是一個大紅臉。
沈絮哪裡不是?先前一番心理鬥爭算是白費了,他乾咳一聲,硬著頭皮走過來坐到桌邊,“唔,吃飯罷。”
兩人沉默地吃著飯,你也不敢看我,我也不敢看你,偶爾筷子戳到一處了,皆如驚弓之鳥,倉惶收回筷子,又裝作沒有事的樣子,只是抱著碗的手抖得都快把飯灑出來了。
一頓飯吃得你驚我慌的,沈絮從頭到晚只敢看眼前的桌子,心裡罵了自己不下幾十次,怎麼了這是,還是風流才子呢,倒是拿出點風流才子的做派來呀,不就是輕薄了一下麼,涎著臉皮說些無賴話不就混過去了麼。
想是這麼想,可對了臨清,沈絮不知怎麼,就是一句混話也說不出來。
不說臨清是個男子,自己實在沒辦法跟一個男的調情,就衝臨清平素訓人的樣子,沈絮就無賴不起來。
而且臨清年紀又小自己那麼多,他看著臨清就想到自家侄子,要他對臨清做出對那些姬妾的樣子,他總有種亂崙背德的罪惡感。
沈絮快被自己這點念頭攪瘋了,欲言又止地望一眼臨清,又別開視線,臨清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這小公子素來臉皮薄,能來送飯已經是偌大的勇氣了,自己要是再提同他解釋昨晚的事,只怕小公子一聽就要落跑。
可是不說清楚,他又怕臨清胡思亂想,誤會自己對他有意思。
不看輕喜南風的,不代表他就願意身先士卒做個喜南風的,於情於理,他都該同臨清道個歉,將昨晚那混賬事解釋明白。
沈絮深吸一口氣,開口道:“臨清,昨晚我——”
果不其然,小公子一聽他提起這件事,眼睛立馬瞪大了,紅暈以可見的速度攀上他的臉頰,仿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