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都說了些什麼?”
許凌雲吱嚅道:“陛下成婚已有三夜,還未曾……未曾圓房,司監們不敢說,太后問是怎麼回事,便讓臣來……”
“你……”李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轉身就走。
“陛下!”許凌雲忙追上前道:“陛下請聽微臣一言。”
李效越想越氣,停下腳步道:“你把多少事情捅給太后了!孤要割了你的舌頭!”
“陛下明察,臣一句話沒說!”許凌雲叫屈道:“陛下仔細想想,這不明擺著的麼?”
“你放肆!”李效勃然大怒吼道:“孤的事用你來管?!不知天高地厚!”
許凌雲識相噤聲,李效道:“太后覺得你和孤親近?旁的人不敢說,讓你來說?還是你狗膽包天,一力承擔,打算忠心勸主圓房?嘿,許凌雲,你臉皮厚得很呢。”
許凌雲單膝跪地挨訓,李效又冷冷道:“恃寵生驕,不知好歹說的就是你這種佞臣!孤一句話能抬舉你,也能一句話置你於死地!你怎麼跪的!給我跪踏實了!”
許凌雲低聲道:“陛下,鷹奴叩主,從不雙膝觸地,這是成祖定的規矩。”
李效反而不做聲了,龍靴有節奏地踏了踏,左右看看,似在想話來損許凌雲,許凌雲卻端著白絹一遞,認真道:“陛下,恕臣不知天高地厚,這事早晚得辦的。”
李效:“你……真是反了。”
許凌雲眼底現出一分笑意,低聲道:“臣不怕死,自古鷹奴便是尋死的活兒,想當初張將軍還對成祖說……”
李效語氣森寒:“說的什麼。”
許凌雲:“你不成婚,我不出徵。”
李效靜了,許凌雲又道:“成祖婚後,張慕將軍尚且敢說:你得圓房,這事早晚得辦的。臣衝撞了陛下,臣罪該萬死,但臣一片忠心,願為陛下死,請陛下治臣的罪。”
李效深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吩咐道:“來人。”
後頭侍衛約略聽到隻言片語,卻不知何事,過來聽命,李效拂袖道:“把鷹奴關進死牢,明日午時押去問斬,不用知會孤了。”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許凌雲一眼,冷冷道:“這下合你意了。孤入洞房,你上刑場。來生再會,許凌雲。”
說畢轉身就走,許凌雲則被兩名侍衛架著拖走了。
過御花園時,恰逢林婉的親信宮女與亭海生談完話過來,許凌雲低低吹了聲口哨,朝那宮女道:“回去帶個話,八月十五匣子裡那物再備一份,千萬記得了。”
那宮女臉色煞白,目睹許凌雲被拖去死牢,忙踉蹌朝延和殿去。
許凌雲被押進死牢,獄卒取了囚服過來,無人敢動手,生怕喜怒無常的天子一下改變主意了,又得連累死一群人。
許凌雲道:“不換了罷,明天又得出去了。”說畢自提了獄卒桌上小酒,拈了個酒杯進牢裡自斟自飲。
當夜。
李效像個大馬猴,總坐不住,一會起來到花園裡站著,一會又回殿踱步。最後在殿內自斟自飲,喝了不少酒。
“出去!”李效醉意一起,斥道。
司監嚇了一跳,眼望坐在榻前的林婉,林婉抿著唇,嫩臉緋紅。
李效實在是氣夠了,昨夜本就未睡夠,早朝時又被林懿合著言官們劾了一通,林懿扣了秋獵的摺子,言官們跪廷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