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起來,身子一陣不穩。一旁楊氏驚呼一聲‘老爺’,顯然十分擔心他的身體,都給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別說話。他吸了口氣,漸漸舒緩了心中的不安,段祺瑞跟了他這麼多年,他的為人作風袁世凱最清楚不過了。現在他這種態度其實已經明確無誤地告訴了他真實的戰況,若是北軍打了勝仗,段祺瑞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地,他應該知道,自己就盼著這個訊息。
袁世凱胡亂地將藥全部喝了下去,嘴裡的苦澀一如他現在的心事,他只盯著段祺瑞,目光示意他快說話。
“河南已經守不住了,何宗蓮那混蛋投靠了李漢,掉過頭來趁第三師被擊潰京漢線沿途無人可守的時候連下十數城。曹錕接到訊息後已經炸燬了大部分輜重走水路逃出了開封往直隸去了。洛陽方面第五師還在死守,不過護**第八師跟十四師已經合圍了洛陽,第五師。。。第五師。。。”
他低下頭,已經說不下去了。
“何宗蓮!”袁世凱默默唸道這個名字,只感覺嘴裡的苦澀又重了一些。對於何宗蓮跟第一師他是一直都不信任,也因此才點頭應允把第一師拉向前線消耗一些實力。說來也是,何宗蓮會反應該在意料中才對。十二師一個照面就給人打得潰不成軍,趙倜那王八蛋現在跑哪裡去了都沒人知道。第三師也給護**打得只剩下數千殘兵了。第五師被圍洛陽,第一師又反了去,河南的失守已經不可逆轉。
他嘴唇抽動了好一陣,這才慢慢問道:“山西如何?”他問得很慢,聲音也很輕,似乎身體內已經沒有了力量一般。
“薑桂題的十一師已不可守,護**在山西跟河南都投入了一種刀槍不入的鐵甲車,我們據守城池他們便用飛機轟炸。在山野建設陣地也擋不住那種鐵甲車的推進,第四師也損失了不少陣地,若不是沿途炸燬橋樑滯後了護**的推薦,恐怕現在山西太原已經被打下來了。我們收到的最新訊息,護**第五師已經攻陷孝義縣,汾州府已經全線失守,恐怕冀寧道也守不住了!”
段祺瑞的聲音越來越低,套用一句話來講那就是此戰非戰之過,北軍的裝備在國內也算一流,但是跟裝備了飛機、戰車的護**一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最起碼來自護**天上跟戰車強行突擊發動的襲擊戰,他們完全沒有反擊之力。儘管如此,現在畢竟他是陸軍部總長,北軍打成了現在這般模樣,他段祺瑞首當其衝,最大的黑鍋他是背定了。
“十五師、十六師到了直隸沒有?田中玉、張宗昌到哪裡了?”袁世凱掙扎地坐直了身子,用焦急的語氣詢問段祺瑞。
“湯張兩部已經到了定州、晉州,不過新傳回來張部新兵鬧餉,停在定州整頓不願南下了。馮部也是藉口連日趕路士兵多有抱怨,又藉口武器多為舊制,空難抵擋護**,希望北京調撥一批新貨過去!”湯玉麟、張作霖兩個把兄弟此時還沒起爭執,至少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還是十分默契抱團,段祺瑞雖然明白這兩人打得主意,但也只能恨得牙癢癢,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還不能動了兩部。
出人意料的是,袁世凱居然還是沉住了氣,淡淡地說:“前線吃了敗仗,什麼阿貓阿狗都蹦出來當自己是回事了!所以,芝泉。你說咱們要是再輸了,會不會立刻就有人調轉大旗要當那‘討袁’急先鋒,巴不得拿我這腦袋去換那李漢處的一世榮華!”
段祺瑞身子一弓,老頭子的目光還是銳利,刺得他根本不敢抬頭。
“請大總統放心,我已經命張敬堯的八師、田中玉的九師、張宗昌的十師走海陸立刻北上拱衛直隸、京畿。目前十師已經和海軍接洽,最快明日清早可以登船,不過海軍方面煤炭消耗比較大,炮彈也不充足,還要先去山東補給一番,江蘇附近洋麵的軍艦也是如此,都要後日才能抵達直隸。山東方面我已命令收束兵力,取消了開闢安徽戰場的計劃,預計大軍三日便能抵達部署區……”
袁世凱聽到如此,心情稍微有些好轉,“我們還是小瞧了那飛機的厲害了,罷了,法人的飛機既然不行,芝泉,你派人去跟德人聯絡一下吧。就說他李漢採購的飛機,我們高價全買了,有多少要多少,越快越好。還有他裝備的那鐵甲車我們也要。這軍械到底法國的就是不如德國,可嘆我之前糊塗,總以為德國造太貴,不捨得花錢!”
段祺瑞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之前已經去見了與北京相熟的幾位德**火商,但是他們雖然也好奇卻沒有一人知道李漢裝備的鐵甲車是什麼東西,就連那飛機也只是推說德**方尚未大量裝備,現在不對外出售。他檢視了不少的有關西部的資料,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