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軍事上的威懾!
吳佩孚顯然很擅長這些,他這個才剛四十歲的年輕北軍將領將自己的前半生大半都扔給了軍隊,早早的就煉出了一身過硬的本事來。領命率第六旅抵達信陽之後,吳佩孚先是在城裡設了旅部,架了電臺,將部隊分成兩部分,一部駐於城內,一部駐於城外。相互呼應,同時加緊練兵,每日必親自帶隊出城操練。
當然,作為旅長,吳佩孚是不必和士兵們一起跑操的,他只需要在警衛的保護下騎著軍馬揮舞馬鞭監督就可以了,底下的下級軍官自然會按部就班的把部隊的行動協調起來。因為前幾天剛下過一場雪,雖然這一場雪下的不大,不過信陽周圍多山,雪融化之後極容易下雨,半月前那場雪後的雨令信陽周圍的土地泥濘一片,隨後多少天都沒有見晴。又下了一場小雪後,地上的泥濘讓人十分不舒服。士兵們抱怨的十分厲害,幾營新兵跑著跑著就出現了掉隊,偶爾腳下薄薄的一層雪下面隱藏著一個泥坑,一不小心踩下去,腳腕就要傷到甚至摔倒,總之訓練的隊伍不時鬧出一點事情來,讓初次擔任旅長的吳佩孚多少有些擔心,要將這幾千的新兵訓練成老兵,南方會給他留出那麼多的時間嗎?
照吳佩孚來看,現在的河南兵力毫無疑問是有些相形見拙的。因為匪亂雖然鎮壓了下去,但是地方經過兩年的混亂到處凋零成一片,不時就會蹦出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窮極思變選擇去搶,加上地方上招安了上萬匪軍也是一個不小的隱患,最最令他擔心的還是來自湖北跟安徽的近在咫尺的威脅。僅靠第六旅想守住豫南卻有些困難了,也難怪他接連拍發電報,催促曹錕增加豫南駐兵。
但是曹錕確實抽不出那麼多兵力,現在河南省內停有第三師跟第五師兩個師,靳雲鵬的五師現在在南陽既要威懾湖北襄陽的駐軍,又要警惕豫西那些招降匪軍再一次叛變,三師五旅要駐紮洛陽、開封,彈壓豫中、豫北地面。曹錕這個河南督軍也不容易,只能一級一級向上請援,拍發電報給陸軍部、給段祺瑞,再由他將河南的請援要求轉達給大總統袁世凱
可惜袁世凱也沒有撒豆成兵的法術,按照他的英法軍官團給出的意見,他只有繼續增加徵兵,並耐心等待訓練。民**隊的混亂已經到了令他的英法軍官參謀團傻眼的地步了,他們怎麼也不想到,堂堂一個國家的國防軍,竟然掌握在幾十個人的手中,結果他能如意指揮的還不到十個師,還不如地方的李漢呢。段祺瑞向他遞交的打亂南北各師,重新編練歸陸軍部統一指揮的中央陸軍的意見他批准了,可最少也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初見成果,緩解他現在的兵力不足、指揮不動的問題。
也難怪袁世凱要頭痛了,山西兩個師、河南兩個師、山東兩個師、江蘇兩個師,僅僅與李漢接壤的幾省就牽制了他八個師的兵力不能動彈,再加上俄國人和日本人也在趁機凱覦東三省,北洋軍要盯的方向實在太多了。袁世凱也只能回電讓河南的將領們自己想辦法,最後曹錕想了個餿主意,準備調兩個招安的匪軍團進駐信陽配合他防守,吳佩孚當下嚴肅的拒絕了曹錕的提議,打那之後他再也沒提過援兵的事情。
比起那些動不動就為禍地方的不穩定因素,他反倒認為沒有他們,第六旅雖然看似危險,但不至於連一天也守不住。
“唱,三師軍歌!”
一勒馬韁,發現跑了一陣,士兵們的步子逐漸慢了起來,吳佩孚略有些不滿,大聲督促!
“北望滿洲,渤海中風浪大作。想當年,吉江遼瀋,人民安樂。。。”
“都沒吃飯是吧,大點聲。。。”
“長白山前設藩籬,黑龍江畔列城郭,到而今倭寇任縱橫,風雲惡。。。”
“再大點聲!”
“甲午役,土地削;甲辰役,主權墮。江山如故,夷族錯落。”
聽到聲音逐漸開始激昂了起來,他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第三師的軍歌是他親自填的詞,得到曹錕點頭稱讚之後被推廣為第三師軍歌。因為歌詞激昂向上,一直以來吳佩孚訓練新兵時,都要士兵大聲學著唱!
“嗚嗚嗚~~~”
他坐下的德國進口戰馬突然間變得急躁不安起來,不僅加快了奔跑速度。而且不停的嘶鳴,彷彿被什麼東西嚇住了一樣。
吳佩孚好不容易勒住戰馬,用手撫摩著馬鬃,使戰馬安靜下來,側耳傾聽,卻聽到了一種奇怪的“嗡嗡”聲,低沉而遙遠,不過也在同時向這邊逼近。
這時,出操計程車兵們也注意到了那由天空傳來的聲響,好奇之下紛紛仰頭張望,看見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