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如此,對咱們的行動大有禆益!”李大白應聲而出,神采飛揚:“兵法中說,虛實之,實虛之。段韶一定不知道,咱們的阿一與錢神,居然是可以分為兩處的,這一點若能好生計算,管教向來號稱算無遺策的段鐵伐,臨死前也要吃上一個大虧,死不瞑目啊!”
金一笑了笑,卻聽牛琪琪忽道:“他們進城了!咱們也進城嗎?”原來那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大亂的歸城隊伍,此刻已經重整行列,在出城迎接的文武軍卒簇擁之下,一窩蜂進了城中去。這中間,竟沒有任何人向著金一這個方向看上一眼。
律明月策馬靠近段韶的車,低聲問道:“你還撐得住嗎?我看,還是派一隊人去把那小子抓了來,否則的話,後患無窮!”
“寇謙之都敗了,誰能抓得了他……”段韶的聲音越怪異,尖銳嘶啞並存,定力稍差一點的人,單是聽這聲音也像貓抓心一樣難受。“無妨,我自有分寸,等他進城來……”
眼望著城的大門在車隊身後轟然關閉,金一長身而起:“走,我們進城!”
第五卷 第六章 似曾相識
以防萬一,錢神的神體還是得留在城外。原本這個任務,金一是屬意讓牛琪琪來擔當,以她的實力,就算遇到寇謙之這樣的絕世人物也有一拼之力,最是穩妥不過。可是,面對著城這樣的大城市,牛琪琪卻說什麼也要進去開開眼界,還振振有詞地主張:“那段韶勸說你時,說什麼中原衣冠盡在城,我在西方也曾聽說過中土神州的繁華,可惜在長安時不得機會,現在總要去見識見識吧!”
所謂的在長安時不得機會,自然是指的她那時尚為牛身,待到恢復自由以後,又隨即出征。於是四人共決,金一不做選擇,被牛琪琪狠狠瞪了一眼,李大白卻主張讓史萬歲擔任這個任務,理由竟是他鬼氣太重,大白天進城恐怕被守護城的玄門陣法現了。
史萬歲大為不甘,可誰叫牛琪琪和李大白兩票都投了給他?只得悶悶地抱著錢神的神體在曠野中轉悠去了。
黃昏時分,三人從城的東門進了城。剛一進城門,就聽城中百姓在那裡轟傳:“蘭陵王爺出征回朝了,正在禁苑門外陳兵耀武,大家都去看吶!”人流如潮一樣向前湧動,大街上站都站不穩。
“蘭陵王比我們早了一個多時辰進城,到現在還沒走到禁苑?”金一大奇,仗著他現在變化了面容,又混在諸多士庶百姓之中,料想城也沒多少人能認識他,索性與李大白、牛琪琪,三人隨著人流往前湧去。
到得禁苑外一看,果然見大街上盡是北齊地鐵甲軍馬,陣容鼎盛甲光耀日,高長恭騎著高頭大馬,臉上依舊是那青銅鬼面,正在一堆堆的兵器甲仗前面來回賓士,耀武揚威。
“這是獻捷的儀式。可是,北齊軍明明沒有打勝啊,獻什麼捷?”汾北一戰,北齊軍先是拓地五百里,築城於龍門,攻克堅城汾州,大有拱手而取河東之勢,連玉璧的韋孝寬也敗陣不出。如果戰事在那個時候就停頓地話,確實是北齊軍獲勝。可是山一戰,北齊軍段韶和高長恭部幾乎全軍覆沒,斛律明月只能退兵,將已經取得的戰果又全部讓出,這一戰怎麼說也算不上什麼大捷吧?
“阿一,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打了敗仗,可是不能就這麼說出來,那不是要鬧得人心惶惶了?所以弄了這出獻捷儀式出來,還要特地大張旗鼓,讓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北齊軍又打了勝仗了,大周根本不是北齊的對手!”李大白悄聲說著,臉上掛著譏嘲:“這麼著,人心才安穩。(聽說北齊天子高緯,人稱叫做無愁天子,這麼作法倒是他的風格。”
原來如此……“那蘭陵王地傷勢當真好了麼?看他騎馬時地氣勢。彷彿比之前還更要雄健吶……”那來回賓士地蘭陵王。手中大槊揮舞之時。黑色地蛟氣若隱若現。鋒芒比在戰陣上還更勝三分。全無半點傷疲地氣象。
李大白剛要說話。人群中忽然有人喊起來:“蘭陵王爺。把鬼面摘下來。讓大家看看吧!”這一喊不要緊。百姓人人拍手叫好。一片聲地喊:“蘭陵王爺。摘了吧摘了吧!”
呼聲越來越大。哪怕是離得老遠地人。聽見別人這麼喊。也隨即興高采烈地跟著呼喊。好比金一身邊地一個胖大胡人。就一邊大喊。一邊跺著腳在那裡叫好不迭。
只是那蘭陵王卻恍若不聞。依舊在那裡擺著架勢。
牛琪琪依舊是那黑衣蒙面女地造型。見這些人越喊越是高興。不由得好奇。伸手捅了捅那胡人。問道:“哎。蘭陵王一個大男人。縱然生得如何俊美。值得你們這麼興奮麼?一定要他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