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塔特臉色陰沉的足以滴出水來,他暴躁的來回走著,手中的案卷狠狠的,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用力的抽擊在桌子上。整個案卷翻開第一頁除了薩爾科莫的個人資料之外,沒有再多出哪怕一個字來。
十七天的審訊,十七天的折磨,這位即將六十歲的老頭子生生的挺住了,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在審訊的過程中圖塔特不信邪,一個養尊處優的商人還能扛得住他們各種手段?但事實是他做到了,數次暈過去,即使暈過去也緊咬著牙齒,就連灌水都灌的十分艱難。
薩爾科莫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到就像古老幽深一潭死水的水潭,哪怕是微風都無法撩起絲毫的漣漪。
圖塔特此時有些衣衫不整,他答應過總長閣下會在最短的時間裡把事情“弄清楚”,然而到了今天為止他一個字都沒有得到。總長不止一次的詢問過他,就連陛下都透過總長打了招呼。
如果在這個月的月底依舊不能讓薩爾科莫開口,那麼他就要滾蛋,換一個有本事的人來。
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內心的狂躁,圖塔特隨手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他大步走到束縛椅前,雙手按在束縛椅的扶手上,彎下腰,幾乎臉貼著臉凝視著薩爾科莫,“我已經和總長閣下以及陛下有過溝通,只要你說出關於雷恩的一些事情,我們會放過你。你可以改名換姓離開帝都繼續做你的商人,我們會給你足夠多的優惠政策,就算是稅收都可以在你有生之年不向你徵收。”
“想想看吧,自由、財富、地位,什麼都不會少,你還會得到我以及總長閣下的友情,就連陛下都會關注你,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他猛的直起身,伸出手將薩爾科莫的領子捋整齊,繫上釦子,擦了擦他下巴邊上早已乾枯的血跡,“不過是說幾句話,何必呢?”
薩爾科莫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他抬起頭看著圖塔特,儘管他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的疼痛,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在意。他就像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觀察這個世界,來自於身體上最原始的反應都無法作用在他的靈魂上。他腮幫一陣蠕動,呸的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唾沫,吐在了圖塔特的臉上。
“雷恩侯爵告訴過我,當一個人開始瘋狂的時候,就意味著他離死亡已經不遠了。”,薩爾科莫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圖塔特心絃都開始震動,“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完全可以殺了我。”,他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笑容,高傲、輕蔑、憐憫……,“可是,你敢嗎?”
圖塔特肺都要氣炸了,他剛要反駁薩爾科莫,薩爾科莫卻用話堵住了他的語言,“你想說你敢是嗎?來……”,他勉強的抬起手,小臂已經扭曲骨折,手掌也幾乎失去了直覺,他將手壓在了自己的領子上,指尖正好對準了他的喉嚨,“來,這裡割一刀,你敢嗎?雜種?”
第六三二章 圈套這東西如果沒有把你吊在空中,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圈套裡
“親愛的,你看上去很暴躁。”,圖塔特的妻子望著不斷來回走動的丈夫,忍不住問了一句,“是工作上的事情嗎?”
圖塔特猛的一抬頭,佈滿了血絲的眼睛望向了他的妻子,臉上猙獰扭曲的表情讓他的妻子嚇了一大跳。他有些神經質的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又低著頭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他真的要瘋了!
晚上提審薩爾科莫的時候他幾乎用遍了自己認為所有可怕的刑罰,卻依舊沒有能夠掰開薩爾科莫的嘴,老東西又一次被疼暈過去,審訊也草草結束。就像薩爾科莫所說的那樣,他不敢殺了那個老東西,一點也不敢。殺了薩爾科莫,等於幫雷恩遮掩他暗地中的一些事情,同時也會成為最終背鍋的人。
最重要的是到時候不僅總長閣下和帕爾斯女皇陛下不會保他,雷恩也會想盡辦法來解決他。
他現在有些後悔接下這個任務了,他以為對付一個商人以他的身份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薩爾科莫這麼難搞,難搞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總長閣下,似乎在語氣中都有一絲淡淡的後悔縈繞,他一定也覺得這件事變得棘手起來。
人,已經得罪了,如果不能夠拿出足夠的證據來給薩爾科莫定罪,給雷恩定罪,那麼他就死定了。不僅是他,他的家族,他的家人,都死定了!
可現在的問題就處在薩爾科莫情願死都不願意開口,他完全沒有辦法對付這個軟硬都不吃的老東西。
而且這一次的問題,和以往的那些情況還有著截然不同的性質。無論是薩爾科莫本人,亦或是雷恩,都不是什麼小角色,他們都代表著極大的勢力,要定他們的罪,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