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溫婉知禮,妹妹卻驕狂不馴。”
忽聽一聲長笑,一道人影,投身二人之間。那些看熱鬧的人,但憑眼前一花,場中一清,宮月蘭與馮劍平各自退開,當中卻站著一名十五六歲,容貌清秀的少年。眾人不由一驚,不料這多年輕少年,武功這般高強。那少年朝兩人一拱手,道:“二位武功高強,依在下之見,和解不是甚好?”
馮劍平無可不可,宮月蘭卻櫻唇一撇,道:“誰要你多管閒事?憑你也配。”
忽聽場旁一個手搖褶扇身著藍衫的中年文士叫道:“若弟,別人既怨你多事,你回來算了。”那少年訕訕一笑。轉身走去。他年輕面嫩,又初入中原,做起事來,殊嫌莽撞。
忽聽宮月蘭縱聲叫道:“站住。”
那少年怔了一怔,轉回身子,道:“什麼事?”
宮月生玉面含霜,道:“那是你朋友不是?”纖指一指那中年文士。
那少年點一點頭,道:“不錯。”
宮月蘭冷笑道:“「戲蕊金蜂」歐世宗的朋友,看來你也不是好東西。”
那少年面色鐵青,猶不知她所指何事,那中年文士卻面色一變,卻鎮定如常,把扇一搖,笑道:“姑娘萬勿誣衊好人,區區姓江,可不知歐世宗是什麼人?”眼珠暗轉,卻存有逃跑的主意。
陳節堅、李博生、胡氏兄弟人互相一打眼色,身形一動,忽然將那中年文士包圍起來,眾人紛紛讓開。場中一波三折,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又移向那藍衫中年文士。宮月蘭與馮劍平之爭,無形中擱了下來。要知那「戲蕊金峰」歐世宗正是一大淫賊,人人切齒,連綠林人物也欲殺之為快。可是他武功不弱,輕功尤高,做案又極謹慎,單人獨往,又善於易容,認得他的,可說絕無僅有,這也是他敢現身徐州之因。詎料,宮月蘭竟然能認出來。
侯稼軒歸隱已久,不知此人,但顧名思義,也猜得出來。宋巖也邁步逼上,峻聲道:“朋友快點自明,否則冤死了,可不要怨人。”
歐世宗眼珠一轉,笑道:“宋當家的何必疾言厲色,只恐又是宮姑娘開大夥兒的玩笑。”宋巖一怔,移目向宮月蕙,無疑的,他縱對宮月蘭一無芥蒂,總不免覺得她性喜胡為,卻以為宮月蕙與她份屬姊姊,必能證明。
只見宮月蕙沉吟一瞬,道:“我也不清楚。”頓了一頓,歉然道:“舍妹經常出外,她的事,有許多我不知曉,讓宋當家的失望了。”
宋巖笑道:“姑娘太客氣了。”心中卻暗道:“看來又是宮月蘭胡亂指認了。”
忽聽那少年道:“我與他同行五日,從未見他有不軌舉動,姑娘必是誤認了。”在場的人聞言,更以為是宮月蘭胡鬧。
歐世宗心中一定,暗道,此時不走,尚待何時?哈哈一笑,執扇做個羅圈揖,道:“雖是宮姑娘誤認,兄弟卻也無顏留此。”語畢,轉身欲行。
忽見俏影一閃,宮月蘭手執寶劍,擋住去路道:“你休想藉口脫逃。”冷然道:“你可敢讓人搜身,我知你隨身必攜有做案所用雞鳴五鼓返魂香一類物件。”
歐世宗果真帶有做案工具,如何敢讓人搜身,心驚不己,佯作怒色,道:“江某堂堂男子,豈能受此侮辱。”眾人亦均不以為然,紛紛議論,響成一片。
宮月蘭無可奈何,暗道,我若恃強動手,無人幫助,未心準成,讓他逃走,心念電轉,好生難受。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叫道:“找能證明他是歐世宗。”話聲中,一個衣衫鮮明,卻蓬頭泥手的小孩,由人群的胯下,強擠出來。
歐世宗心頭一震,見見如此幼童,又寬心大放,哈哈。一笑,道:“這等孩子,也不知受誰指使,竟敢信口雌黃。”
宮月蘭芳心一動,招手道:“小兄弟,來這裡,你怎麼知他是姓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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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挨近宮月蘭,嘻嘻一笑,一拍胸脯,道:“那個「戲蕊金蜂」,就在我懷中,我怎會不知?”眾人聞言,均哈哈大笑,以為他在胡說,宮月蘭也不免有些失望,暗忖:今天看來只有讓這惡賊逃走了。
只見那小孩由懷中掏出一張白綾汗巾,揚手抖開,在場的人,多是練武之輩,目力敏銳,已見那綾帕右上角繡著一朵牡丹,蕊上蠕動著一雙金蜂,栩栩如生,精緻異常,那少數高手,更見旁邊另有三個蠅頭小字,那是「歐世宗」。這正是歐世宗做案所留表記,那「戲蕊金蜂」的混號,即由此得。
那蓬頭小孩一指歐世宗,道:“這張手帕是我看他遺失的,上面的字我小兒牛可不懂,只是聽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