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把地掉,整個人憔悴下去。
等了一段時間,正當弘光等得忍無可忍的時候,大勝關那邊終於有訊息傳來:鄭森的鎮海軍擊敗阿濟格主力,斬首、繳獲無數。如今,阿濟格敗軍正往西逃竄,覆亡只在朝夕。大勝關得保,南京得保,大明朝得保。
這個捷報乃是朱大典和鄭森聯名所上,訊息一到,滿朝歡騰,弘光一反往日麻木疲懶模樣,興奮地拍案而起,大呼:“朱大典、鄭森,無雙國士,國之柱石,擎天雙柱,勁節忠臣……”不啻將所有的溢美之詞都朝這二人頭上套。
可是歡喜之後,皇帝個百官心中還是有所懷疑。老實說,從天啟年到現在。特別是在袁崇渙主持遼西防務期間,所謂的大捷每年都有幾次,斬殺的建奴數目加一起都快要超過八旗總人口了。但問題是大明朝邊軍從一場勝走向另一場勝利的結果是不但丟掉了整個遼西走廊,就連整個北中國也被建奴侵佔,崇禎天子更是以身殉國。
所以,一旦前線捷報傳來的時候,朝中君臣都並沒急著慶賀,準備等等看。按照後世的說法:讓子彈飛一會兒。
反正大勝關距離南京也沒幾里路,快馬一日就到。等看到建奴的腦袋和繳獲再說。
果然,等了一日,前線的快馬就將上千顆斬下的敵人首級送到南京。不但如此,甚至還送過來一百多個建奴俘虜。
事關重大,兵部不敢怠慢,尚書阮大鋮親自出馬查驗,一顆顆將頭顱那到手裡仔細端詳了半天,最後才肯定確實是建奴的腦袋無疑。這一點,從他們的頭髮和麵相上就能看出來,若是冒功,新剃的頭髮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而且,為了保險,阮圓海還親自請了幾個當年在遼西當過地方官的懂得滿語的老人出馬審問俘虜,最後確定,那一百多俘虜都是正宗韃子,而且分屬於不同的旗。
阮大鋮不覺抽了一口冷氣,這樣的勝利實在太大,蓋世奇功也不過如此。想當年,寧錦大捷才斬首幾級?朱大典和鄭森這一仗,相當於打了幾十個寧錦大捷。
這下,就沒有任何疑問了。大勝關大捷,確鑿無疑。
訊息一傳出,整個南京都熱鬧起來,到處都是歡天喜地的人們,到處都是喜慶的鞭炮,到處都是喜極而泣醉倒街邊的百姓。
弘光也是難得地動了感情,眼含熱淚下旨讓禮部準備一下,擇個好日子獻俘太廟,告慰太祖在天之靈。
最後,他還補充了一句,讓兵部好生款待那些建奴俘虜,想吃什麼就給他們吃什麼,務必要養得白白胖胖,若是在監獄裡死了幾個,獻俘時人數不足卻是不美。
這話讓群臣不覺宛爾,然後沒口子地稱讚弘光天子乃是仁義之君。
不過,隨著俘虜和斬獲一起送到留都來的還有一份朱大典的彈劾摺子。摺子上詳細地描述了內閣大學士王鐸在大勝關之戰時的惡劣表現,請聖明天子治王閣老臨陣脫逃,擾亂軍心之罪。摺子裡,朱大典殺氣騰騰地說,王鐸若不除,那就是賞罰不明,今後還如何讓士卒心服,如何奮勇殺敵。
這種前線急遞密摺按照規矩,並不透過布政司和內閣,擬票之後才會送去司禮監,而是直接遞到皇帝御案上。否則,只怕剛一到內閣,馬士英就會直接封駁退回。朱大典雖然是他的人,可也不能這麼亂來吧?如今留都的亂勁剛過,一切當以安定詳和為重,不能再生事端。
馬士英也在在早朝的時候,直到弘光將這份摺子扔出來的時候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他作為一派領袖,想要置身事外已經沒有任何可能。若不能堅決為朱總督撐腰,豈不叫底下人心冷,以後還怎麼管理國家。
於是,他當即就給了阮大鋮遞過去一個顏色,阮大鬍子開炮了,接著,一眾勳貴也跳了出來請皇帝嚴辦王鐸。
本來,馬、阮一黨現在和錢謙益已經翻臉。老錢靠著寧鄉軍的支援,在朝中糾集了一幫官員,逐漸坐大。如今,整個朝堂也只有執掌戶部的錢牧齋還能制約馬士英。敵人支援的我就要反對,當即,錢謙益的手下就跳了出來說此事或許另有隱情。要不,陛下可去旨問問鄭森?
他這一站出來,劉孔詔就不服氣了,他是有名的炮筒子,馬上對錢謙益開炮,彈劾錢閣老和王鐸結黨營私,和勾結領軍大將鄭森云云。
於是,兩派人馬開始互掐,爭得頭破血流。
到最後,兩派的幾個職位不高的官員還在早朝時動起了手,急得大太監韓贊周將嗓子都吼啞了。
下來之後,兩派各自召集了言官、御吏不住上摺子彈劾對手,雪片一樣的摺子在皇帝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