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高接漸漸冷靜下來,開始重新考慮投降福藩。
邢夫人:“高郎勿憂,咱們還沒有到山窮人盡的地步,我還有個法子,可以與孫元屏棄前嫌。”
高傑精神一振:“夫人請說。”
“立即抓捕冒襄,送到孫元那裡去。”
“什麼?”高傑失驚。
“對,立即抓捕冒襄。”邢夫人森然道:“那姓冒的瘟生一到秦軍之後,有事沒有就來討好妾身。妾身已經打聽得清楚,冒襄和孫元乃是同鄉,早年,孫元還是老家種地的時候,就差點死在冒家的手裡。可以說,雙方已經結下化解不去的冤仇。如果咱們將他往孫元手頭一送,讓孫太初大仇得報,我秦軍和寧鄉軍的樑子就算是揭過了。”
“還有這事?”高傑大為驚喜。
邢氏低聲道:“還能有假,不然冒襄對聯合各鎮征討孫元的事情會那麼熱心?”
高傑突然明白過來,咬牙切齒:“我就說呢,就算是屁眼想,所有人都知道揚州鎮乃是江北諸鎮中最能戰的。怎麼東林黨只顧著收買我與二劉,卻沒有派任何人去寧鄉軍那裡,難道朝中袞袞諸公都是瞎子、傻子。聽說孫太初也是個惟利是圖的小人,只要給了足夠的好處,他可是什麼都敢幹的。原來,這姓冒的瘟器是想公報私仇啊!老子被他耍得團團轉不說,還死了這麼多人馬?非剮了這畜生不可!”
說罷,他猛地回頭:“將冒襄給老子捆了。”
這次高傑來冶山,所謀甚大,做為參贊軍務的第一謀士,冒襄也一道過來了。
聽到這一聲命令,高傑手下計程車卒動起來,半天,就有人高喊:“冒相公不見了。”
“啊,怎麼不見了,什麼時候不見的?”這下就連一直顯得異常冷靜的邢夫人也面色大變。
“不知道,好象已經有一陣子沒看到冒相公了……”一個騎兵問身邊的戰友:“你上一次是什麼時候見到冒襄的。”
“不知道啊,這一路還在啊!”另外一人一臉的茫然。
邢夫人尖銳地叫了一聲:“這個狗賊,定然是看到劉良佐全軍覆沒,知道事已經不可為,怕咱們拿他做禮物向福藩輸誠,悄悄溜了。完了,全完了!”
絕望的情緒從她心中升起。
是的,秦軍已經沒活路了。
奪嫡之爭乃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爭鬥,兩方的頭頭腦腦們因為身份尊貴,最多失去手中的權勢,朝廷為了臉面,他們的性命還是能夠得到保全。但如高傑這種坐擁十萬大軍的大將,卻是勝利方必須拔除的眼中釘肉中刺。因為只要有這麼一支軍隊在,就是一潛在的不安定因素。
她已經可以預想到寧鄉軍那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攻勢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情形。
826。第826章 寧鄉軍又來了
劉春突然睜開了眼睛。
剛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正躺在帳篷裡,帳篷的門開著,一線陽光正好投射到自己的身上。
汗水如漿而出,很快將蓋在身上的被子侵透。
怎麼熱成這樣,天已經涼下去了啊!
劉春看了看四周,來半天才想起這裡是天長山東軍老營。
距離揚州大戰到現在已經四天了,山東軍一箭未發就倉皇地地撤了下來,做了一個純粹的看客。而三家聯盟也因為高傑軍的大潰敗和山東軍的臨陣脫逃,徹底解體。
老實說,山東軍這次的表現真的只能用“可恥”二字來形容,每每想到那一戰的情形,劉春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羞愧得不能自已。
可回到老營之後,山東軍諸將士卻一臉的喜氣,都說這仗打得好,竟然沒有一人死傷。
呸,沒有一人死傷,這也是值得誇耀的戰績?敗了就是敗了,這一戰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
我山東軍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劉春一陣傷感,看到那些圍在父親身邊大唱讚歌的弟弟們,想說些什麼。可張開嘴,卻感覺嗓子裡疼得厲害,身上還可以一陣冷一陣熱。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好象病了。
作為山東軍第一勇士,劉春的身體極為健壯,從記事起,他就沒病過。可這一次,過度的傷心和失望,將他擊垮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手背和額頭被父親抽破了,雖然後來上了藥。可因為天氣實在太熱,回到天長老營之後,就開始灌膿、流水,開始發起燒來。
從來沒有得過病的人一旦被病魔纏身,卻是分外的難受。
昨天他就在帳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