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總是這般的撲朔迷離。正當阮秋章嘆氣感嘆時,耍弄這手腳的農馬突然停了下來,一掌對著樹林方向,挺而不動。也就停頓了幾秒時間,眾人正感覺奇怪,突聞農馬一聲斷喝,手掌之間一道紅光閃起,“咚”的一聲響,眾人清晰可觀,在一瞬間,從農馬手掌中射出一團紅色真氣,再眨眼時,遠處已經倒下了好幾棵大樹。眾人吃驚了,這等功力跟功法,他們之前見過一次,那是農馬在無意識之下殺死夏方天的一招,想不到清醒過來後農馬已然掌握,這實在不得不叫人驚奇。“小馬,你……”
阮秋章吃驚,是因為他見過農馬的五叩之術,但這一招卻不是五叩中的任何一招,本以為這是農馬無意識打出的亂招,卻不行醒來後農馬能夠輕易掌握,這就說明,這是農馬的新招數。“這……大概是六叩!”
農馬看著自己的手掌,臉上也有些驚疑,這是他在睡夢中夢到的招數,卻不想原來真的能施展出來,且威力十分驚人。“六叩?”
眾人聞之一震,想不到這一招就是六叩之術。阮秋章吃驚細想,若說守龍一族要在擊殺同樣擁有五叩之術的族人後才能擁有十叩之術,但為何農馬在失去意識後也能打出六叩?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敢肯定,這就是六叩之術。”
農馬如此肯定,也是跟他那個夢有關,在夢中,他夢到許多的事,許多以前未曾接觸,也未曾見過的事,這六叩之術,只是其中的一點。“那你能打出十叩嗎?”
阮秋章到底經驗老道,一點就點出最關鍵之處。農馬聞言一怔,想了半天,搖頭回答:“我只學會這六叩。”
“什麼?你不是吸取了夏方天的……的功力了嗎?怎麼只學會了六叩?”
阮秋章有些糊塗了,到底守龍一族族人之間的關聯是怎樣的一種情況呢?“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弟子感覺身體好像變化很大,動作比以前更敏捷,功力更深厚,身體更強壯了。”
“哦,這麼說的話,農師叔現在比以前更厲害了吧?”
南宮雪問道。農馬揮了揮手臂,笑道:“我感覺肯定是。”
“唔,那是再好不過了,你半個月只進粥水,想必現在也該餓了,等你吃過了飯,休息完畢後,咱們馬上啟程追玄素兄他們,你能受得了嗎?”
“嗯,沒問題。”
農馬點頭應道。有三個丫頭在,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大口的吞嚥著飯菜,農馬聽著阮秋章細細道出他這半個月來的變化,不過,農馬的反應有些出乎阮秋章意料之外,他就像早就知道一切的經過一般,既不驚訝也不驚奇。飯後,天色已臨夜幕,阮秋章想了想,說道:“這些天咱們折騰不小,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一早動身,絕不能在拖延了。”
“弟子明白。”
“嗯,那你好好休息吧,師父今晚就睡在廳上,有事叫一聲。”
說著,阮秋章走出臥房,坐到椅子上靜心打坐歇息。臥房中,農馬靜靜看著張小露,無言而對。深夜,阮秋章和三個丫頭已經睡下,農馬走出小木屋,手中提著一壺酒,來到夏方天的墳墓前坐下。自個大大喝了口酒後,農馬將酒壺的就都淋到夏方天的墓碑上,嘆了口氣,沉聲說道:“夏兄弟,那天我雖失去了意識,但所發生的一切,我都在夢中看得一清二楚。”
“我明白,其實你也不願跟我進行這場宿命之戰,不過,要對付道屍,卻非得你我兩人中有一個得到完整的叩術不可,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守龍一族的這個規矩,是為了道屍而衍生而出的,擁有叩術的族人同時相鬥,不是為了讓強者更強,不是為了一己的私慾而進行,而是為了對付道屍。唉……”
“公子。”
正當農馬唉聲嘆氣時,背後一聲久違的幽聲想起,回頭一看,正是柳雪涵從屋子裡飄了出來。“柳姑娘,你的傷如何了?”
農馬站身而起,靜靜看著柳雪涵,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已無大礙,公子請放心。”
柳雪涵當日冒險出來呼籲農馬,被陽光照到後,她的魂魄其實受到了不小的創傷,不過她的根底厚,靜修幾天後,已然恢復了不少。沉默了一下,柳雪涵淡淡問道:“公子,你真以為夏方天不願跟你爭鬥?”
“嗯,以前,連我也以為他只是為了自己而戰,但是,當我身體裡流著他的血液後,我方才明白,其實他追求的是自我,而不是世人俗欲,跟我進行宿命之戰,或許他是為了自己,但是,如果是我死在他手上,我相信他也會去面對道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