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之中,無聲遠去。
第11章
聽法王說,在那之後,耗損了泰半法力、身負重傷的鬼後,要求神界交出鬥神無冕給個交代,並同時要求天帝將無冕手中所擁的劍靈交予三界,由三界重新封印於神界盡處,再不得重見天地,可出乎眾界眾生預料的,天帝竟斷然拒絕。
為了顏面,也為了鬥神不惜毀傷鬼界也要奪刀靈一事,不滿彼此已久、老早就只需要一個藉口的神鬼兩界,不願遭他界看輕的狀況下,戰事一觸即發。
單單隻為鬥神一神,已是元氣大傷的鬼界,本是全力反對鬼後為出一口氣而向神界掀戰,可就在鬼後不顧一切命統轄內的十八層地獄眾閻羅,與十八層地獄外眾地獄裡遭到永生囚禁、法力強大無比的鬼囚們也加入應戰的行列後,本就不甘同伴遭殺的鬼界眾鬼,亦感染了鬼後志在必得的心情,動員了鬼界上下,也要參與兩界之間期待已久的一戰。
但那可不包括他們。
法王並不是很清楚,那個與他們只有一面之緣的鬼界新任國師軒轅衛,究竟在鬼後面前對他們說嘴了什麼,因在鬼後親自擊退了鬥神、平定下了整座鬼界之後,鬼後旋即頒旨,永遠罷黜護駕不力的座前六部眾於鬼界之外,再不許他們返回鬼界一步亦不許投胎,鐵了心要他們自此之後流落於人間與眾界之中。
對於這事,法王與廣目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而西歧和其他師弟,在深明鬼後的性子下,即使不明白為何遭誣遭黜,到頭來,他們也只能咬牙接受後令,隨著法王他們一道離開了鬼界。
而這一切,滕玉都是在事情已成了定局之後才知曉,因在戰中遭神之器所傷的他,再次醒來時,時間已過了數月之久。
在滕玉重傷的這段期間,為了滕玉也為了子問,廣目與西歧鎮日什麼事也不做,就只是一逕地天天哭、天天等,除了哭聲外,這座失了歡聲笑語的山莊,一直都籠罩在一片死寂中。
身子款款落定在曾來過兩回的園子中,晴空很不習慣地看著整片園子就像是秋日已盡,所有草木全數枯萎凋零的景象,而在步人大廳裡後,雖說天性是不可抗力之事,但他都已把全身上下的佛氣給盡力壓到最低了,但眼前這群鬼輩除了那個還算賞面的滕玉外,全都避如蛇蠍般坐得離他遠遠的,還不時以驅趕蚊蟲似的目光瞄向他。
而他更不習慣的是,滕玉面上似是什麼都失去了的模樣。
“我不都說過,你得盡全力留住她?”虧得他事前還特地跑了一趟前來警告,沒想到,最終還是被當成了耳邊風。落得了這等下場,能怪誰呀?
滕玉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一日,在他手中留下了一顆淚水的印痕,邊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就運算元問她人已不在他的身邊,但她的心,卻還在……
“連你也不能想個法子嗎?”不願再看滕玉這般下去,鼓起勇氣的法王,捺下全身的恐懼試著請晴空再賣他們一個人情。
“還能想什麼法子?”晴空沒好氣地擺擺手,“她的使命早就已經結束,我也同他說過佛界有意要子問回到佛界,而佛界向來就是說到做到。”聽了他的話後,滕玉的眼中霎時綻放出光芒,忙不迭地抬起頭。
“她在佛界嗎?”他原還以為,手中的淚滴,就已是他僅有的全部了,難道說晴空嘆了口氣,實在是很不想解釋,“可說是,也可說不是。”
“什麼意思?”
“現下的她,僅空剩眼淚這一顆形體,若不是看在她是佛物的份上,只怕就連這個也沒法剩下。”
“你不能回去帶她離開佛界嗎?”
“不能。”晴空乏力地以指擰著眉心,“更何況,就算我帶走了她又如何?你要的只是一顆眼淚嗎?”事情真有他想得那麼簡單就好了。
好不容易才出現的一線希望,又悄悄被燒熄了,滕玉的眼眸再次黯淡了下來,同時也使得期待落空的法王他們,不約而同地一塊瞪向這個既給希望又讓他失望的不速之佛。
“別那樣看我,在子問隨著無冕一塊離開神界時,她早就有了得賠上一命的打算。”大嘆好佛難為的晴空先是瞪回了那票鬼輩的眼神,再回過頭看著那不知什麼叫心死的滕玉。
“還有,你已強迫她多留在這人世一陣子丁,你還想如何?”
滕玉低落地問:“她……可還有再離開佛界的機會?”
“這就得看佛界的意思了,而我向來就不擅揣測上頭之意,故我不知她會有何下場,因此你就別再為難我了。”聽宿鳥說,現下佛界因鬥神擅自出戰鬼界一事,正頭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