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由分說的向他推薦了荊軻,而他也興致沖沖的去見了荊軻。
不得不說,荊軻第一眼給他留下的印象,與書本上所描寫的形象大相徑庭。
頭髮凌亂的束在腦後,雙眸懶洋洋的眯著,一手搭在高漸離的肩上,一手提著酒,嘴邊掛著抹痞氣的笑容。
倒是高漸離,見到他時還是那麼溫文有禮,熟稔的與自己寒暄著。
可當施勳與荊軻說起自己的來意時,他便知道了歷史上所說無錯,當那雙懶洋洋的眼睛睜開,他彷彿從那深邃的眸子中透過歷史,看到了秦國大殿上的一抹劍光。
【樊於期如何】
“死了,早便死了。”回過神來,暗歎一聲,施勳瞭然道:“如此,看來是沒問題了。”
晃了晃雙手,施勳正準備回去歇息一陣,抬眸的瞬間,卻看見河對岸緩緩現出一抹人影。
王翦眯眼站在河邊,抬手往這邊望著,看到施勳後面露喜色,伸出手臂使勁晃了晃,高聲道:“太子,燕太子!”
挑眉看著王翦的動作,施勳向著身後看了看,腳尖一掠,眨眼間便到了王翦跟前。
看著王翦略有驚慌的神色,忽略那看怪物似的眼神,施勳問道:“你喚我作何?”
王翦本是想隔著河衝著施勳喊上幾句話,卻不料這人竟如此大膽,隻身一人到了對岸,便上下打量了施勳一番,奇道:“你孤身而來,不怕我擒了你去要挾燕國?”
輕點了點腰間佩劍,施勳莞爾道:“你大可一試,看看是我擒你還是你擒我。”
王翦一噎,想了想燕丹在秦時那般武力,不由有些洩氣,別說擒不擒的住了,就算他擒住了,若讓秦王知道他對燕丹不敬,怕也要提頭來見了。
不去理會王翦的莫名惆悵,施勳磨蹭著手腕,漫不經心道:“你喚我,是不是嬴政有話讓你傳達。”
微微一愣,王翦似是才想起來,忙道:“正是,王上讓我告訴你一聲,你若回秦,燕便留著。”
似笑非笑的看了王翦一眼,施勳問道:“你覺得,有我在,你們能攻下燕國麼?”
易水河邊,寒風驟起,王翦神色不變,笑嘻嘻道:“若天下盡歸於秦,何來燕之說。”
陽光透過雲霧漸漸現出,河面上的薄冰發出細小的碎裂聲,在光照下漸漸融入水中。
略有疲憊的垂下眼眸,施勳輕聲道:“回去告訴他,燕國可歸秦,燕丹卻是至死也無法歸秦。”
這話說的可是不吉利的很,王翦一怔,隨後笑道:“太子可放心,你在燕國一日,秦國定不會強攻。”
挑了挑眉,施勳曬道:“日後,他可便不會這般想了。”
燕國·薊都
荊館內,高漸離一手抬築,一手擋著荊軻不停撈過來的手臂,無奈道:“太子一會便要來訪,你這樣成何體統。”
荊軻眯眼一笑,趁著高漸離說話期間一把將他撈至身邊,毫不在意道:“他來便來,又有何妨,漸離,我過幾日便要為你那太子去秦賣命,你也不犒勞犒勞我。”說著便要伸過頭去磨蹭高漸離。
高漸離溫潤的臉上漲得通紅,斜眼飄過荊軻,脫口道:“呵呵。”
荊軻一愣,疑惑道:“呵呵?這是何意?”
腦中閃過燕丹咧著嘴衝自己揶揄的眨著眼說,呵呵就是滾你馬勒戈壁的樣子,高漸離吞吐了半晌也說不出口,隨即便笑著推開了荊軻,道:“呵呵就是呵呵,哪來的意思。”
“誒,漸離啊,騙人可是不好的。”
靠在門邊看著兩人,施勳笑道:“呵呵的意思可真是多的很吶。”
“殿下。”兩人一愣,隨即分了開來。
高漸離臉上泛著紅暈,略有尷尬的俯身道:“來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
“館內下人早就走了不少,哪有人守著門。”施勳笑了笑,還未開口,便見荊軻嚷嚷著將高漸離扶起,眼神略帶敵意的看了施勳一眼。
若有所思的看著荊軻的動作,施勳一曬道:“荊卿說的不錯,如今國難當頭,那還顧得上這些,我今日前來也無大事,不過是告知荊卿一聲,此次去秦,還有一人協同。”
荊軻疑道:“何人?”
施勳道:“此人名為秦舞陽,乃是賢將秦開之孫,不過因其十二歲時犯下命案,故而一直隱居不出。”
“我聽過此人。”點了點頭,荊軻眯眼道:“還有何事?”
面無表情的瞅了荊軻片刻,施勳伸手將袖內錦盒抽出,穩穩放於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