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都不曾喜歡”的人,會想要這個道君之位?
“羅師兄可否幫我一個忙?”秦黛黛啞聲開口。
羅師兄遲疑了下,點點頭。
秦黛黛極快地書下一道書信:“煩請羅師兄,將這份信送與幽月宗聞人宗主手中。”
羅師兄見她神色嚴肅,鄭重應下。
秦黛黛目送著他離去,轉身喚出飛白劍便欲飛身而起,卻在轉身的瞬間,眼前出現善淵長老的身影。
秦黛黛一愣,繼而微微頷首,目光嚴謹。
善淵長老見狀嘆息:“我並非來勸你的,黛黛。”
“你的脾性,其實像極了你父親,認準了便再無更改之可能。”
秦黛黛聞言,長睫一顫:“抱歉,長老,此事我不能坐視不理。”
“我與聞人宗主曾商議過,”善淵長老看著她,“黛黛,如果真相太過可怕,無知比清醒要好。”
“因為,無人能承擔真相的代價。”
秦黛黛抿緊了唇:“那太墟宗兩次被襲,麓眠城及周遭城鎮數百人死亡,母親唯餘殘魂,這些都可以故作不知嗎?”
善淵長老沉默下來。
秦黛黛垂下眼簾,片刻後立下誓咒:“黛黛自知擔任少宗主一任有虧,若我不歸,善淵長老可擇賢者代之。”
這一次,她再未多言,踏上飛白劍。
“去看看你父親吧。”善淵長老的幽嘆隨風而來。
秦黛黛身形一頓,飛白劍
如流星頃刻飛至半空,卻到底還是調轉方向,飛入縹緲峰高處。
冰封的密室,玄冰榻上。
瘦削的男子臉色煞白地躺在那裡,俊朗如松竹的眉眼一如既往地緊閉著。
秦黛黛來看秦胥的次數並不多,善淵長老要她同秦胥說說話,說不定能喚醒他,可她始終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們沒有父女情深的時刻,她也從不會將自己的心思說給他聽。
所以大多時候,她來此處只是沉默。
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是許是不知下次來是何時,秦黛黛待了片刻後,道了聲別。
“走了,”她轉過身,“父親。”
這一次,再沒有遲疑,飛白劍化作一束白色光焰,劃破昏沉如暮色的天際,朝東部疾馳而去。
唯有身後玄冰榻上,男子的手指輕輕動了下。
飛出太墟宗的結界那刻,秦黛黛收到了羅師兄的迴音:“少宗主,聞人宗主說,他不能拿幽月宗冒險。”
秦黛黛沉默幾息。
她理解各宗門總要為自己的弟子做打算,靖華道君若真的飛昇成功,那三界再無此人,往事也便一筆勾銷,若他飛昇失敗,他仍是三界最為強大之人,無人願意招惹。
最終,秦黛黛將通訊符放回芥子袋,專心趕路。
許是如今她修為漸漸精進,又許是她一路未曾休息的飛奔,不過兩個時辰,秦黛黛便已到達望霞城。
此處早已不見往日的繁華,反而比太墟宗還要陰沉,分明不過申時,卻如同夜晚,天地灰濛濛一片,不見半分光亮。
豪華的亭臺樓閣,在天劫之下竟有不少已化作一片焦土,熙熙攘攘的城鎮冷清至極。偶爾遇到三兩百姓,口中均是對岑望的憤恨。
而以往那些曾令修士趨之若鶩的靈力,竟也消散得七零八落。
秦黛黛只覺丹田一沉,枯竭的靈力難以支撐極快地飛行速度,只得放慢腳步。
直到步入神玄宮的地盤,秦黛黛方覺得周遭靈力恢復了些。
看來岑靖仍要給自己留下神玄宮這條後路。
秦黛黛徑自飛向主峰,一眼便看見主峰之上,金色與赤色混雜的結界,將整座山峰與遠處的望霞林包裹在其中,無人能看清裡面的境況。
“何人在那兒?”有人喚她,“不可近前!”
秦黛黛低頭看去,只見神玄宮的符修與陣修在那片結界外,又造了重重符陣,劍修與器修則在結界邊緣嚴陣以待,醫修守在其後,守護著身後的低境弟子們。
結界內驟然一聲巨響,秦黛黛感覺到敕血咒越發虛弱,她心中一焦,還欲上前,幾名修衛疾馳而來,將她攔至地面。
“靖華道君清理門戶,不許閒雜人等靠近!”修衛面無表情道。
秦黛黛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數十名修衛,心中一沉,正要說什麼,便聽見身後有人輕喚:“青……黛黛?”
秦黛黛回眸看去,姜寧手中拿著硃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