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之中,便要再次書下自己的名姓。
然而下瞬,身側一聲輕嘆,她的手腕卻被人輕輕攥住了。
秦黛黛不解地轉眸,順著抓著自己的手,一眼便望見了聞人斂噙笑的神情。
他正看著她,而後一揮手,她手中摻了血色的靈力頃刻消失。
“聞人?”秦黛黛輕喚。
聞人斂安靜地注視她片刻,轉眸看向上座的聞人玉宣:“師尊,我與黛黛有話要說。”
聞人玉宣眯眸看著他:“你確定?”
聞人斂頷首。
聞人玉宣默了一默,煩躁地擺擺手:“罷了罷了,真不知你這是圖什麼。”
“多謝師尊。”聞人斂行禮後,看向身側的女子,良久牽著她走進一旁的側廳之中。
岑望欲要上前,聞人玉宣身形飛身而過,擋在他的面前。
直到走進側廳,聞人斂鬆開身側女子的手,思忖幾息,自袖口取出一枚玉瓷瓶來。
他托起她的手,看著她手掌那道極深的血痕,若只結靈契用,不必劃這般深的。
聞人斂輕嘆一聲:“只怕有些痛。”話落,他取出靈藥,一點點將雪白的藥粉塗抹在傷口之上。
秦黛黛的手指瑟縮了下:“聞人,今日之事皆因我而起……”
“黛黛,”聞人斂打斷了她,他將瓷瓶收起,站在原處沉默了一會兒l才又道,“渡虛中,你看見的人,是阿望吧?”
如今想來,唯有阿望方能如此牽扯她
() 的情緒。
秦黛黛頓了頓(),這畢竟是事實?()_[((),她無從否認。
聞人斂瞭然一笑:“如果是之前,黛黛,我必不會中止這次大典,”他的聲音輕了些,“可是怎麼辦,你看起來雖不難過,卻也不見開心。”
而他其實是寧願她因他而難過的,而不是這樣,像是看開了一切一般。
秦黛黛倏地抬眸,可到嘴邊的卻只剩一句:“抱歉,讓你陷於這種境地。”
聞人斂望著她,他知曉她已經努力地在配合自己,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表面看起來溫柔隨和,可是骨子裡卻比誰都固執。
正如當初在嗜情妖的夢境中,她大可以將自己拋下,待逃離後再來救他,可她卻死死撐著他沉重的身子,將他拖出了危險之中。
他因她的固執而被吸引,卻終究又敗在她的固執之下。
“不是說了,”聞人斂輕笑一聲,“穿上這件衣裳,不必對我說‘多謝’,或是‘抱歉’。”
秦黛黛輕怔。
聞人斂直起身,沉默片刻道:“而且,我也沒那麼好,”他輕嘆一聲,“黛黛,也許,我也應當對你說一聲抱歉。”
秦黛黛搖頭:“你從未對不起我過。”
聞人斂怔怔看著她,好一會兒l搖頭輕笑,抬手自她的芥子袋上劃過,再展開,手掌靜靜地放著一枚通訊符。
秦黛黛一愣,那是她的通訊符。
“你升元嬰境暈倒又醒來那次,看見我拿著你的芥子袋時,曾問我發生何事,”聞人斂垂下眼簾,聲音隨之低了下來,“那時,我只說‘無事’,便徑自將你的芥子袋收起。”
“我騙了你,黛黛。”
聞人斂抬手,熾盛的幽藍靈力閃爍過後,通訊符上竟若隱若現地浮現出敕血咒的印記。
秦黛黛眉頭輕蹙:“這是……”
“岑兄從未將敕血咒洗去,”聞人斂自嘲一笑,“而我那時大抵也是有私心的,生怕你發現這一點,進而對聯姻一事心生悔意,非但未曾說明,還……”
還催促她,希望儘快將聯姻之事定下。
秦黛黛呆呆地抬頭:“可即便我發現了敕血咒印記,也不會取消聯姻。”
聞人斂苦笑:“是啊,我心知如此,卻終不敢賭。”
秦黛黛的唇動了動,卻不知該說什麼,最終只道:“你也是……心有苦衷……”
聞人斂沉默幾息,繼而低笑一聲:“黛黛,你將我想的太好了。”
他說著,抬手輕抵向她的眉心。
秦黛黛困惑:“怎麼……”
她的話未曾說完,整個人便陷入龐大的混沌之中,身子不由自主地沉陷。
周遭的畫面飛快閃過,最終卻定格神玄宮主峰下,那一片被鎮壓的宮殿外。
十餘歲的俊俏少年手執偷閒劍,冷漠地注視著宮殿內,一次次地想要將縛仙繩砍斷,卻一次次被反噬,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