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東西的清潔工被趕走了嗎?”
漸漸的,安迪習慣了對著留言機說話。
瓊恩很少談到他自己的工作。但是安迪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星期五晚上通常是瓊恩在喜劇窖表演的時候。安迪在那兒。他看得出瓊恩比以前更受歡迎了。有好幾次,後臺的化妝間的門外都有人等候,為了認識瓊恩。
“有人要你的電話?”
瓊恩聳聳肩。
事情都是這樣往前進行的:你開始受到關注,一旦你知道怎麼抓住那些人的耳朵,逗他們大笑(但不是笑話你)。。。你就知道怎麼做了。在此之後,你只要做的更好就行了。
“我現在才知道怎麼用上那些心理學。”瓊恩說,“我想我找到了我的‘天賜祝福’。”
“變得有點自負了?”
瓊恩從牛排上看著他,毫無愧意的笑了。
“我靠自負生活的。”瓊恩說:“不然我無法從接二連三的失敗中像個勝利者那樣跑出來。我以為你知道這個小秘密。你當然理解我了,是吧。”
安迪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像過去的幾個月一樣,他們去牛排店吃飯,回到教堂街公寓,上床,聊天。有時候瓊恩還是會給他讀一些什麼。
安迪喜歡他的聲音。瓊恩讀懷亞特-庫珀的那本“家族”裡面收錄的安迪的姑婆寫的那首詩的時候,聲音是那麼飽含感情,幾乎像個詩人了。
“在我倒退的路上煙霧瀰漫,
我坐著不動,夢見了你的誓言。。。”
安迪坐在地板上,聽著收音機。然後電話鈴聲響了。這是在凌晨三點。“瓊恩?”他疑惑的看著電話機。瓊恩從浴室走出來,接了電話。
“是我。”瓊恩對電話機說:“早上好。”
然後他突然大笑了起來,說:“不,不。。。”然後掛掉了電話。
“那是誰?”
“一個觀眾,一個新朋友。”瓊恩說:“一個紐約大學的學生。他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喝醉了,問我願不願意去哈德遜河游泳。”
“他可能會淹死的。”
瓊恩笑了。
類似的情況出現的更頻繁了。安迪對瓊恩說他不應該再給別人他的電話號碼。瓊恩回答他會有所選擇。短短時間內,瓊恩交了一些新朋友。有在喜劇窖認識他的形形色色的人,有其他‘喜劇家’。有幾次,當他們躺在床上的時候電話鈴聲響個不停。安迪很難解釋他更願意瓊恩去接還是讓留言機去接。因為留言機會把那些新朋友的留言放一遍。那些陌生人的聲音會突然開始在公寓裡,在他和瓊恩的私人空間裡迴響。這非常掃興。
“我以為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裡,你早就習慣了電話鈴聲響個不停的生活。”
“但那不是我想過的生活。”
“也許。”瓊恩說:“但這不是你的生活。這是我的。”
有一次,他們把電話和留言機都關掉了。凌晨的時候有人在外面的街道上瘋狂的按汽車喇叭,大喊:“瓊恩!瓊恩!”一位被吵醒的鄰居咒罵著,從二樓向車上扔啤酒瓶。
安迪和瓊恩從床上爬起來,往窗外看。安迪說:“我打電話叫警察來。”
“我下去和他們聊聊。”
“你不能去。”
“我當然能,小子。”瓊恩穿上了外套。
安迪穿著t恤,他等瓊恩出門後給警察打了電話,然後才下樓。後來警察來了,把那輛掛著外州車牌的房車裡的一幫製造噪音的爛醉如泥的年輕人全都帶走了。因為他們嚴重干擾了鄰居們的睡眠,而且有人酒後駕駛。
“你不應該給他們你的地址。”安迪說:
“我沒有,他們從別處打聽到的。別像個小爸爸一樣操心。我才是那個比你大差不多五歲的男人。你的考試怎麼樣了?”
安迪想,這真是奇怪。幾年前,卡特也對安迪說過這樣的話。卡特是哥哥,比安迪大兩歲,但是他性情是那麼優柔寡斷,以至於安迪常常忍不住給他一些建議。當他們都在唸高中的時候,一次,卡特對安迪大吼:“你以為你是誰?我們的父親嗎?”
我只是想幫你。他那會兒對卡特是這麼說的。
有一天,安迪和瓊恩終於為了這事兒吵了起來。他們是男人,男人們當然從不吵架。那隻能算是結果很壞的一次爭論,在之後他們需要思考的時間。直到第二個星期四,安迪才打電話到教堂街公寓。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
“是誰?”她語調輕快的問。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