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多。”
“你知道什麼?”我問。
“你們到我車裡來談,”他說,“或者我到你們車裡,這無所謂,主要是為了避開人群。”
我們朝四周看看,俞華之說得沒錯,四周的人的確太多了,在這裡討論這個話題不合適。
我們上了江闊天的警車。
“說吧。”江闊天說。
俞華之先掏出幾塊口香糖,一人一塊嚼著,這才慢慢說道:“你們知道通 常的基因測序需要多長時間?”
我們對他這個問題感到莫名其妙,同時搖了搖頭。
“基因測序是一個長期的工作,無論多麼好的運氣,都不可能在幾天內就找出導致突變的基因——但是 我們卻找了出來,你們就沒覺得奇怪嗎?”他笑著看著我們。
的確是奇怪。
我們無話可說,只有保持沉默,等他繼續朝下說。
“我這麼快就找出突變的基因,並不是因為我們真的那麼厲害,而是因為,這項工作早在三年前就已經 進行過,我這次做的,只不過是驗證這次事件中的屍體,與我三年前所見到的屍體,是否是由於同樣的原因 保持這種狀態。”
這話真正讓我們大吃一驚:三年前?難道三年前也發生過同樣的事情?但是沒有聽到任何類似的新聞。 這是怎麼回事?
俞華之沒有理會我們的驚訝,繼續朝下說:“三年前……”他的話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他皺著眉頭接 過電話,說了幾句之後,對我們歉意地笑笑:“抱歉,檢驗所那邊有點事,我得趕回去,忙完這件事我們再 聯絡,”他嘆了一口長氣,拍了拍我們的肩膀,“你們很聰明,也很有勇氣,難得難得。”
“什麼事?”江闊天問。
“不知道,好像是要做一個實驗,電話裡匆匆忙忙的,沒有說清楚。”
“啊?”我們只得送他上了車,“俞老,您走好。”
他在車裡朝我們揮揮手,我們目送他離開。
俞華之話說了一半就走了,倒讓我們心裡產生了許多疑問。基因測試的時間問題,的確是被我們忽視了 ,他提到三年前的測試,究竟三年前發生過什麼事呢?那個電話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我們一邊搖頭嘆息,一 邊驅車前往啟德醫院。
啟德醫院依舊是人來人往,檔案室的老護士看過江闊天的證件後,將鐵門開啟,我們兩人走了進去,一 張張抄下所有兩個月內痊癒的絕症患者的名單。檔案室寂靜無聲,只有筆在紙上游走發出的細微摩擦聲。
40多分鐘後,我們抄完了,又大致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新的情況。
“走吧。”江闊天催促我離去。
“等等。”我遲疑一下,在三個月前的檔案櫃前停下了。
檔案櫃發出塵封歲月的味道,一切都被封在裡面,包括那個翹著蘭花指的小姑娘。
那個清秀的小姑娘,雖然只見過一張照片,卻不知為何,始終縈繞在我心頭,讓我牽掛她的命運。她現 在是生是死呢?我急切地翻找著。江闊天在旁不解地連連搖頭。
大約翻了10多分鐘,終於從一大堆檔案裡找到了那份檔案。雖然只在這裡放了三個月,檔案表面已經積 了一小層浮灰,我小心地吹去那層浮灰,翻開封面,那個小姑娘便歪著頭出現在我面前了。
“她是誰?”江闊天將頭湊過來問,他仔細看了看照片,“奇怪,好像很面熟。”
是的,我也這麼覺得。上次便已經覺得這小姑娘彷彿在哪裡見過,這次更是如此。
這種溫婉的神情和清秀的眉眼,在哪裡見過呢?
毫無來由的,我忽然感到一種極大的不安,彷彿有一些珍貴的東西即將破碎。我定了定神,甩甩頭拋開 這種感覺,慢慢翻開封面檢視這小姑娘的姓名。
那是一個很美的名字,我所見過最美的名字。
也是一個我非常熟悉的名字。
江闊天在我耳邊急促地呼吸著:“怎麼是她?”
是啊,怎麼會是她呢?
莊弱貂。
我心裡念著無數遍的名字,居然出現在這裡。
由於心情激動,眼前忽然變得模糊了,我擦了擦眼睛,急切地匆匆掃了一遍檔案:沒錯,一切情況都符 合,不是重名,是貂兒,她患的是白血病,5歲得病,21歲痊癒。檔案上沒有說明她是如何痊癒的,但是記 錄顯示,在痊癒前兩天,醫生已經宣佈她只有15天的生命,她的恢復是一個奇蹟。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