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還有什麼辦法找其他的線索出來,心頭 不由一陣茫然。
等等!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暗自罵自己愚蠢——這麼重要的線索,我怎麼就忘記了呢?
“還有一條線索。”我低聲將啟德醫院的事告訴江闊天,他眼光一閃,抿嘴笑了。
滿天都是濃重的烏雲,一場冬雨在醞釀之中。
從法醫檢驗所出來,沒走得幾步,我和江闊天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們,回頭望望,街道非常寂靜,法 醫檢驗所陳舊的房子孤零零地矗立著,沒有一個人。
莫非是我們多心了?
我們疑惑地互相看看,繼續朝前走。200米之外停著江闊天的警車,一直到上了車,那種被人跟蹤的感 覺依然存在。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了昨夜那個暗中偷窺的人,他會是誰呢?
“對了,昨天找我的人是誰?”我問江闊天。
“什麼?”他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昨天下午,你不是給局裡同事留言說有人找我?”
“哦,對,”他記起來了,“是一個男的,說是你親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你。怎麼樣,碰到他沒有 ?”
我搖搖頭。
親戚?是什麼親戚?
我想起黑暗中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心裡很不舒服。或許是心理作用,一回想起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又 來了,背後彷彿有什麼在刺著我的背——有時候,我的直覺是很準的,這種感覺剛剛來,江闊天已經低聲道 :“真的有人在跟蹤。”他指了指後視鏡。
我們已經拐上了南城的一條繁忙車道,路上的車數不勝數,從後視鏡裡望去,跟在身後的車比螞蟻還多 ,我看不出哪輛車在跟蹤我們。
“那輛黑色的車,”他指著鏡子裡告訴我,“從我們發動到現在,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他很狡猾,一直 躲在別的車後面,也不想想我是幹什麼的!”
果然,鏡子裡有一輛黑色的車,在三四輛車後不緊不慢地開著,如果不是江闊天指點,我絲毫看不出它 是在跟蹤我們。
這是一條多分支的道路,江闊天故意將車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岔道上拐來拐去,繞上一大圈再回到主道上 來,在這個過程中,那輛黑色的車始終跟在我們身後。
它的確是在跟蹤我們。
我和江闊天在法醫檢驗所經過簡單的商量,認為情況已經複雜得不容我們逐個解開疑團,我們索性將所 有的迷團暫且擱置一邊,直接到啟德醫院尋找痊癒的絕症患者的名單,按圖索驥,總能有一些收穫。這雖然 是個笨辦法,但在很多時候,那些看上去愚蠢的方法,往往反而是最有效率的。如果不是最近一直這麼忙, 江闊天早已找到了梁納言的那些患者們,也許問題早就得到解決了。
我們擔心的只是,這輛車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如果車中真的坐著一個吸血鬼,發現我們的目的地,一定 可以猜到我們的意圖,那樣我們的計劃很有可能落空。
我們在中途一條小街道上停了下來。
路邊有許多早餐店,我們在露天的餐桌邊坐下,一人叫了一碗米粉,一邊吃一邊看著那輛車。
它緩緩地朝我們開過來,直到停在我們身邊。
我們愣住了。
從車上下來的是俞華之,他那頭漂亮的銀髮在漫天陰霾中顯得格外明亮。
“你們好,給我來碗米粉,”他在我們身邊坐下,笑道,“我一直在跟蹤你們。”
“我知道。”江闊天很快從最初的驚訝中恢復了冷靜。
然後我們開始聊今天的天氣,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出於直覺,我們都不談工作上的事。
米粉上桌了,我們哧溜哧溜地吃著。
“我聽見了你們今天早晨的談話。”俞華之“哧溜”幾下後忽然說。
我們愣了一下,繼續“哧溜”。
但是我的心開始怦怦狂跳起來,一不小心吸進一大口辣椒水,連連咳嗽。
“你們不用緊張,”俞華之繼續說,“第一我已經給自己檢查過了,我的基因和血液都很正常,既沒有 突變也沒有香氣——我還不是吸血鬼……”
“你自己的檢查,我們怎麼知道一定是準確的?”江闊天吃東西的速度很快,他用紙巾擦了擦嘴,鎮定 地問。雖然他語氣很平靜,我卻看到,他放在桌子下的手,一直緊握著他腰帶上的槍。
“我還沒說完,”俞華之也吃完了,他喝了一口湯,笑道,“第二,我知道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