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過了之後祠堂裡頓時炸開了鍋。
眾說紛紜。
在姜延鶴又要發表意見的時候何淨說了些讓他無法插嘴的話。
“各位爺爺,我是何淨,是姜頌的老。。。。。就是你們想的那樣,今天冒犯了。我先給各位賠罪,”何淨跪著磕了個頭,兩手垂在身側,用力的握著,“我知道,我們這樣在別人眼中是違背常理。但是,我們只是愛的物件的性別與眾不同,我們沒做錯什麼。我們不偷不搶不妨礙別人的生活,我們只是想兩個人一起到老,我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在一起。或許你們有些人無法理解,但是,有什麼區別呢?只要兩個人幸福,不就好了麼?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哪怕你們今天打死我們,我們的想法也不會變。為什麼要讓大家都痛苦呢?子子孫孫的思想不同,不可能每個人都循規蹈矩的活著,那樣太累。問問自己的心,倘若只是為了迎合世間的常倫而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你能過下去嗎?為什麼不退一步想,只要自己的子孫過得開心過得幸福就好呢?如果,一定要遵循祖訓,那麼,剩下的兩棍請讓我來承擔。”
他靜靜的說著,聲音宏亮,沒有一絲膽怯,眼裡有著強大的堅定。
這大概是他有史以來說得最長的一段話。但也是他一直想說的,也是他知道自己性向後這麼認為的。
“好!”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不愧是你陳兄的外孫。”
“那是!”陳老拄著柺杖自豪的說道。
一行人走到堂中。
“媽?爸?姥爺?你們,怎麼會在這?”何淨驚訝道。
姜叔宋叔!他們也來了!
“兒子,你沒事吧?先起來。”何母心疼的把何淨拉起來。
“請允許我帶他們回去療傷。”宋至給姜延英行了個禮就把自己兒子扶了起來,看著受傷的姜頌,平常和藹的臉上難得出現了慍色。
何淨終於見到姜頌的兩個父親了,姜頌和姜叔長得有七八分像,雖然姜叔年紀大了,但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很深的痕跡。宋叔是個讓他看起來很舒服的一個人,用通俗的說法就是,很溫柔,很平易近人。
宋至對何淨笑笑:“你的手也受傷了,跟我一起走吧。”
何淨愣了下,雖然很痛,但他的手真的沒有被傷的痕跡。
宋叔真是個細心的人啊,何淨心裡想。
何母雙手小心翼翼的不敢觸碰何淨,聲音帶著哭腔:“啊?兒子你的手怎麼了?哪裡?我剛剛有沒有碰到?”
何衛沒有說話,但也擔心的站到何淨身邊仔細端看了一翻。
“沒事的,爸,媽。”何淨轉身向姜延英鞠了個躬,然後掃視一圈人群,“各位爺爺,我們先告退了。”
姜延英看著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的兒子,那個他曾經無數次幻想的樣子,那個在相片裡還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此時,就在他眼前。
誰說的話他都聽不進了,也沒做出反應。
“慢著!”姜延鶴是場上唯一一個回過神來的人。
“延鶴啊,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老樣子,”陳老帶來的老人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今天給我個面子,就這樣吧,冥炎棍,一棍似入岩漿。足夠了吧。”
姜延鶴雖然心中百般不願,但也不得不答應,只好沉默。
冥炎棍?什麼意思?
何淨皺眉,此時他的手越來越痛,猶如火燒一樣。他已經在極力剋制,可是手已經禁不住發抖了。
“孩子,拿去,能緩緩。”老人把一個用竹節做成的小藥瓶遞給何淨,“不過,只能緩三天。”
“謝謝爺爺。”何淨感激的接了過來雖然只有三天,但,聊勝於無。
“去吧。”老人不知從哪掏出來個小菸斗,邊點菸邊說,“怎麼,姜家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
剛說完,姜延英就指示管事給他們入座。
何淨知道家法就到此結束了,他從姥爺和那個人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剛才都坐著的那些爺爺全都站了起來。
或許,是結束了。他也擔心姜頌的傷勢,所以不想留在這。這裡,該留給他們老一輩的人了,他知道這些人來的目的不只是因為姜頌。或許上一輩的恩怨,今天就會煙消雲散。
阿土把姜頌背了起來,跟著宋至何淨走了出去。
姜從業看了眼祠堂眾人,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也默默的轉身離開。
他就知道,姜頌那小子不會白挨的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