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任你長了翅膀飛去。”陳曉花笑道:“我又沒說不要你們管我——不過呀,我也學我哥,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張明英罵道:“你這小婊子好的不學竟要學他的壞的。”母女二人又罵又笑一回,謝忠琴因知道女兒回來,也幾久未見了,忙回去看她是瘦了還是胖了。
那陳曉飛因為摔傷了,預備傷好了以後再回家以免使張明英擔心的,他不敢去父親住處,一直呆在劉文君處養傷。沒想到這日下午劉文君會帶著阿芬來找他,又驚又喜的,語無倫次起來了。阿芬見了他,淚就像山洪似的一股一股的暴發出來,哇的一聲哭了,慌得陳曉飛忙扶住她安慰。阿芬把一雙小手往他胸口處亂捶,一邊哭一邊罵道:“你這死人,你躲到這裡來,讓我們好找你呀,你是要急死我還是要急死你媽?你說,你說——”順勢撲進他的懷裡,陳曉飛不知所措,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但阿芬只是哭,劉文君說:“阿芬說你在我這裡的這久,你媽他們都急壞了,四處的在找你呢,還以為你離家出走了。”
陳曉飛細細想來,自己呆在劉文君這裡實屬不該,又聽了這話,忙告別了劉文君要回去了,一手牽著阿芬,路上慢慢問她詳情。阿芬先還撒嬌不讓他牽手,後來也依從了,並說了這久找他的經過,陳曉飛失悔道:“我因為不小心摔傷了幾處,怕回去我媽看見了又要擔心我與人家打架什麼的,以後怕是連奇鹿城也不讓我進了,又不敢去見我爸爸……這才到朋友那裡去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倒使他們擔心成了這樣。”他本來還想說又不敢來找你,但最終沒說。
“怎麼摔的,知道罷?”
“被石頭絆了一下。”
“是被石頭絆了一下還是自己去絆石頭呀?”
陳曉飛不好意思起來,“你都知道了呀?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摔倒的,一出門就什麼都糊塗了,什麼都記不得了。”
“酒真是好東西啊,一喝便成了神仙了,還可以緊緊的抱著人家不放呢。”
陳曉飛知道她說的是楊豔,心裡好生內疚,又問道:“那你知道我抱著人家叫的人是誰麼?”
阿芬不說話,只是把頭鑽進了他的臂膀裡,到了車站,陳曉飛說:“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我不去,我舅舅舅娘們擔心我。”
“打個電話給他們。”
“不,我不去。”
一來車要開了,二來陳曉飛確實牽掛家裡,便不勉強她。兩人也顧不上談情說愛,匆匆別過。天將黑時陳曉飛已到了村裡,到了自家院裡,一顆心七上八下,還不知如何向母親交代,只聽身後一人說:“我哥回來了。”是陳曉花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張明英在屋裡聽了已飛迎出來,眼裡噙著淚,驚喜交加,說:“你給老子注意點——”張天錦也從屋裡跟出來,說:“罰他家神下跪去。”陳曉飛強擠出笑說:“褲腿讓露水溼了,幹了再跪。”張天錦笑道:“溼也得跪。”陳曉花插嘴道:“嘴巴里要他跪,心裡不知怎樣的疼著,拿板凳讓他坐還怕硬了。”說得張天錦笑了。
張明英說:“你還不進來,站在那裡幹什麼,進來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陳曉飛一面說“不防事”一面進了屋,張明英自然跟進來問寒問暖,把他通身看了一遍,把他臉上身上起了幹疤的傷口撫摩一遍,又叮囑了許多許多的話。陳曉飛心裡的內疚又增一層。從此母子二人的關係不同尋常,張明英一心關心他,說話捻好的說給他聽,做飯做好的給他吃,從不出口半句重話。而陳曉飛又因心中的內疚和體會了母愛的偉大,好歹也要對母親好些,說話行事時時在意,從不惹母親生氣, 這樣的融洽相處,不覺時間的流去。
那李湖才經過四處的奔波,終於湊得些錢帶上寶寶去童韋鳳那裡還神願,也仍歡歡喜喜的過日子。
陳兵又要出門,這次他是要到省城裡去,陳曉飛想去與他話別,走在路上有些高興。他知道在自己出了事時,陳兵會來幫母親出謀劃策,可見兄弟的心並沒有受到冷凍,還溫熱著,至少已開始在融化。陳曉飛越想越開心,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可是見到陳兵了,他然而還沒改變,冷酷的眼神,寒冰般的話。陳曉飛甚至不相信這就是在自己失蹤時會擔心自己,會想法找尋自己的陳兵。但事實擺在眼前,陳兵的表情的確讓陳曉飛失望。
高考過了,張小生敗興而歸,陳曉飛找他打聽楊豔及劉文君的成績。情緒低落的張小生都搖頭說不知道了。被李雲惠大罵了一頓,因想著供他讀書到高三不易,不該讓那付出的東西像是油去燈不亮,所以李雲惠決定讓他去補習,亦不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