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的父親已經死了,308
她有她自己的事業要做,另外,她還必須照顧伊斯特。伊斯特沒有生活的目標,她需要照料;在這種情況下,她要撫養這個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那樣,”醫生揮舞著拳頭叫喊道,“我相信卡倫仍然在進行著她的邪惡的計劃!”他的聲音低落下來,“但是,我怎麼能知道呢?”
警官不安地搖動著。他注意到,莫勒爾已經
利用這混亂局面跑掉了。在權利之外,什麼東西都不能正常執行,他思考著。他縮緊了他的嘴唇。
麥可盧醫生對伊娃溫和地說道:“是卡倫建
議我把你帶回來,寶貝兒——收養你。那時你還不到三歲,長著長長卷發的極瘦的一個小東西。
當然我知道你不可能記得。好吧,我這樣做了。
我們必須使它合法,必須得到伊斯特的簽字。令我吃驚的是,她給了她的簽字,她甚至堅持把你送出去,因而我就帶著你回來了。”他停了一會兒,“因此,我們就在這裡了。”
因此我們就在這裡——伊娃凝視著天花板。
她第一次感到羞愧慢慢地在她全身燃燒著。伊309
娃·麥可盧是個女殺人犯!她的母親是個……他們會說這是遺傳。那種報復、殺人是在她們的血液中,在伊斯特的血液中,在伊娃的血液中。她怎樣面對其他人?她怎樣去面對——迪克?
她慢慢地轉過頭去。他正坐在警官的門口,
離開其他人一英尺遠,看上去好像他的嘴中有壞的味道,他正在努力要吞下去似的。突然地,伊娃受到了打擊,那就是她的未婚夫沒有做任何事情,一點事情都沒做過。他一直一言不發,而且不舒適。他已經困擾在個人的逃跑的想法中了。
“迪克。你為什麼不回家?你的工作——醫
院——”
她看著他,就像她有一次曾經看到過的,麥
可盧醫生看著注射了麻醉藥的豚鼠那樣。
但是,他呆板地說道:“別傻了,伊娃。對
著這愚蠢的對你的指控——”然後他到了她那裡,彎腰去吻了她。他的嘴唇感到了她面頰的冰冷。
因此我們在這裡——伊娃想著。我在這裡,
就像在手術檯上要被解剖的動物一樣,在人們的310
眼光注視下伸展開來……她突然坐起來,大幅度擺動她的雙腿,使得地板咔嗒咔嗒地響著。
“你不要打算恐嚇我,”她向沉默的警官猛烈地說道,“我一直像個受驚嚇的孩子。但是現在,你不能再恐嚇我!我沒有殺害卡倫·蕾絲。
我不知道我的母親活著。我甚至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我已經完全地合情合理地給你作了指紋和手帕的說明。你為什麼不公正?”
“那是廢話,小毛孩子!”特里露齒而笑著說道,“告訴這個老狒狒他到底為什麼會被容忍。”
“而你,”伊娃輕蔑地說,“如果你知道我的母親在什麼地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馬上把我帶到她那兒去!”
特里眨了眨眼睛:“別緊張,小寶貝,現在
聽著,我沒有說我確切地知道,我只是說——”
“你為什麼不讓他說出來?”伊娃對著警官喊叫道,“你威嚴地驚嚇一個女子,但是當一個男人面對你站著——”
特里抓住了她的胳臂:“聽著,小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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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開了他的手,瞪視著老人:“你最好找
到她!上帝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一個人,被關進屋頂閣樓中九年之後,在她一生中第一次單獨一個人在紐約!”
奎因警官朝他的速記員點點頭:“好吧,摩
西,”他感嘆道,“提交給托馬斯·維利。我們要把她登記入冊。”
伊娃非常緩慢地鬆弛下來,非常緩慢地凝視
了她的周圍——麥可盧醫生,在踱步,踱步;斯科特博士——他是誰?伊娃看上去好像以前從來沒見過他似的——輕輕咬著一個指甲,並且透過窗戶在研究著天空;特里,在一支接著一支地點燃香菸,而且緊緊地皺著眉頭;埃勒裡·奎因——靜止不動而且虛弱無力,就像奎因警官桌子上的瑪瑙小雕像一樣。
警察速記員說道:“是,先生。”然後站起身來。
然而他還沒能走到門口,門就開了,而後一
個瘦瘦的、長著黑下巴的男人,穿著古舊的德比賽馬服,吸著黑色的雪茄煙,沒精打